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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1 / 2)

这样忙了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饺子出锅,我的朋友们也陆陆续续到了。


白菜馅的饺子很受欢迎,这北方口味的食物香港的和台湾的同学也觉得新奇,更不用说外国人。食物的香味还吸引来住在同一层的留学生。于是肤色各异的年轻脸孔挤满了我的小房间。我觉得很有成就感,这简单的食物让他们大快朵颐。


下了班的欧德费兰迪一个人来,给我们带来两只甜瓜。她吃了我做的饺子,翘起大拇指说:“好吃,好吃。”


我问她:“怎么你的弟弟没来?”


“他没来吗?”她四处看看,“嗨,谁知道呢。菲,”她把吃干净的盘子给我,“再来点炒饭。”


吃完了东西,喝茶,喝啤酒,不知谁拿来录音机播放阿拉伯音乐,有人小声地说笑,有人在房间中央的小空间里随着音乐慢慢舞动。


我坐在门口的沙发垫上,接过欧德给我的一支烟,深深吸一口,缭绕的烟雾中,觉得很愉快。


我的电话响了,我接起来说“喂”。


电话的那一边停了一会儿,然后我听见程家阳的声音:“乔菲?”


我站起来,离开自己的房间,跑到宿舍的阳台上,我说:“嗨,是我,你好啊,家阳。”


阳台上,此时月色皎洁,微风习习,柔软的拂过我的脸和脖子。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在微笑,我说:“你那边现在是凌晨吧,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给我打电话了吗?我收到你的号码。”


“是啊,几天前了。我想要告诉你,我的基础课结束了,我两科都得了16分。”


“那真好。恭喜你。


……你现在在做什么?”


“跟同学一起,开派对。”


“热闹吗?”


“很好啊。我的饺子很受欢迎。”


“是啊,我知道的,你很会做东西吃。”


我觉得有很多话想对家阳说,话在心头,溜溜转转,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始。又希望他多说些什么,我最爱他的声音,从来清清楚楚没有杂质的,今天听来,又如此的柔软。


“那好,你玩吧,开心点。


再见。”


这么快就结束?


“再见。”我只好这样说。


我关上电话,向上看看夜空。


我怎么会忘了程家阳的样子,他那么漂亮。他微蹙的浓浓眉毛,他水汪汪的眼,他搅得我心烦意乱的嘴巴,他白得像我今天包的饺子皮儿一样的脸。


人隔得这么远,这样想起他,就忘了从前种种的误会和不如意,心里都是他的好,他夏季里海浪一样的柔情蜜意。


我也不知在阳台待了多久,几乎忘了我的朋友,回去了,人都好像走光了,他们给我的纸条贴在门上,说:菲,谢谢你的饺子,和你蛋炒饭一样香喷喷的友谊。下面是列位大侠的签名。


我笑起来,把纸条拿下来,推开房门,却看见还剩一个坐在那里,仔细看我贴在写字台前的照片。他回过头,却原来是祖祖,黑发黑眼,他看着我:“我来了,不过好像东西都吃光了。”


“谁让你来得这么晚?”我说,开始向四处看看,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加工给他吃。


“因为这个。”


他居然从怀里拿出一只白白的小狗,又小又胖,从他的怀里滚出来,掉到我的床上,向四处看看,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把那只小狗抱在怀里,坐在垫子上:“这是做什么?这么大的惊喜。”


“养只小狗,日子过得就更开心了。”


“谢谢你呵,我最喜欢小狗。”


“这是刚出生的小狗,我从郊外的朋友家抱来的,你给他取个名字。”


我想一想,看看他,小狗的眼睛像祖祖的一样亮:“啊,有了。”


“什么?”


“叫祖祖,好不好?”


男孩真的认真想了想:“行啊,反正他也是意大利裔的。”


我想笑,都要憋出内伤来了。


“你饿了吧?”我说。


他点点头。


“没有饺子了。我也没有那么好的奶酪火锅招待你。”


“唉。”


“我给你炒饭。广东炒饭,好不好?”


“太好了。”


我用剩的大米饭和j蛋葱花给祖祖炒了一盘炒饭,又拍了个黄瓜,他没一会儿就都吃了:“真好吃。菲,谢谢。”


“哪里话。”我抱着小狗祖祖说,“我还没谢你呢。”


“我听欧德说,你想去非洲?去当维和部队?”


“对。已经递了申请了,明年春天就能知道结果。”


“为什么?”


“你呢?你为什么学翻译?”


“为了赚钱,给我爸爸妈妈花。”


祖祖点点头:“我小时候,看过一张图片,一个非洲的小女孩瘦得皮包骨头,趴在地上,就快要死了,她的后面,一只鹰准备吃掉它。”


这张图片我也在《黑镜头》上见过,当时心里庆幸生在中国,不是黑非。


躲都躲不过来的人间炼狱,生活富足无忧的法国男孩子说,就想要去那里工作。


“你去了那边,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做了总比不做好。”


还这么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男孩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你的头发真好。”


“哦,这没什么,我每天早上起来,自己舔一舔,用唾沫滋润一下。”


他哈哈的笑起来:“像狗一样?”


“像祖祖一样。”我指指怀里的小狗。


时间晚了,他要回去了。


我说:“你怎么走呢?公交车都没了。”


“没有关系。我跑步回去。像那天晚上一样。”


“这么远?”


从大学城到费兰迪家的饼店,要横穿整个城市,虽然城市不大,可这仍是一段不小的距离。


“开玩笑。”祖祖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去年代表蒙彼利埃参加过环法自行车大赛,这算什么?我下次让你看我在阿尔卑斯山路上骑车的照片。”


男孩说着就蹦起来热身:“我要走了。”


我还没注意,高高个子的祖祖按着我的肩膀,亲亲我的脸颊:“晚安,再见。”


他说着就跑出去。


跑到楼下,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喊着宪兵的口令,跑步离开。


我听见不知道是哪个房间的女同学的尖叫声:“是哪个讨厌鬼?我刚刚吃了药入睡!”


正文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程家阳


我给菲打电话的时候,在另一个人的家。


我刚刚给她帮她换了衣服,喂了热水,现在,她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明明是健康强悍的女孩子,如今这副样子,让人对文小华不得不动恻隐之心。


夏季的天空,此时已浮现鱼肚白,之前过去的是混乱的一夜。


头一天的晚上,我跟许久未见的旭东在酒吧喝酒,他说起他的生意,最近不太顺利;生活上,更加乏善可陈,他的作文物修复的新婚妻子对待他及家里的一切颇漠不关心,一张脸,就好像价值连城的故宫文物,名贵端庄,却是,死掉的一样。


我说,他这样说实在有些言重,他告诉我,有很久没做a了,也不想,女人好像断了他的欲念。


他很自然的问起乔菲,他居然这么清楚地记得她的名字。


我说,喝酒。


他就叹了口气,不再继续了。


文小华进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二三个男人,光鲜亮丽,气焰嚣张的一组人。


一定是看见了我,就坐在我跟旭东旁边的台子上了。叫了很多酒,大声地说笑,划拳。


我跟旭东说:“走吧。”


他拽我的胳膊,也是喝高了,声音沙哑得说:“别介,再陪哥哥坐一会儿,兄弟。你让我现在去哪儿啊?”


我只好就坐在这里,酒喝不下去,摆弄手机,里面有秘书台发来的短信,是人在法国的乔菲的号码,我反复看那个号码。


身后的小华的声音问她身边的男士:“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杰森?”


“他不是杰森,我才是,罚你喝酒。”


“好好好。”小华兴致真好,“好酒。”


旭东突然开始唱小曲:“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我头疼,贼疼。


这样过了很久。酒吧里歌手退场,dj在放斯汀的软摇滚。


终于有人决定离开这里,文小华率领一众男友要易地再喝,走得远了,她却匆匆跑回来,原来手袋落在这里。


我们还是面对面了,她却笑起来,指着我:“杰森?”


我看看她。


她的一个男伴上来,搂着她往外走:“到处叫什么杰森,杰森在这里。”


我拍拍旭东:“哥哥,你好些没有,我送你回家。”


“不用你送。”他腾的站起来,声音清醒,气势慷慨,仿佛刚才的老酒都喝到我的肚子里,可话音还未落,他又一p股坐下来,闭着眼,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送,送也别往家里送。”


有些人醉的一塌糊涂,不知此地是何地,今夕是何夕。有些人,夜却刚刚开始。


我扶着旭东走到酒吧的门口,有艳丽的女郎正推门进来。正是久违的吴嘉仪,看看我,看看旭东,他挣扎的站直身子。


吴说:“嗨。”


我说:“嗨。”


旭东说:“嘉仪。”


然后他哭起来。


我自己出来,在酒吧门口的小街上走了一小圈透透气,回头取车。我在想,这一个人适时地搭救了旭东,带他走,估计是不会回家。


正往停车场走,冷不防一辆车疯疯癫癫的急速开过来,“倏”的一下停在我的腿前三公分处。


司机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是烂醉的文小华。


喝成这个样子,车子还开的这么好,改天一定要请她教我了。


她在车里看我。


谁来告诉我怎么处理这种状况?


她在自己的车里吐。


我只好过去,打开她的车门,把她拽出来,这香槟淑女也会这样狼狈。


我送她回自己的家,一路上,小华混混沌沌,勉强说得出地址。


到了她家,我帮她清理,喂她喝水,终于安顿她睡下。


谁让这个女郎这副样子?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我在她家的阳台上吸烟。


接着我给乔菲打了那个电话。


她听上去声音愉快,她的学习成绩理想,她应该会喜爱法国的生活,她从来懂得照顾好自己,在简单生活中获得丰富的快乐。这让现在的我放心,和,嫉妒。


我走回文小华的房间,她已经醒了,静静的看着我,脸孔小得可怜。


“我得走了。我得去上班。”我说。


她低下头,慢慢的说:“对不起。”


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心里难受,用自己出气,是小孩子。”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


接下来,有很长时间,我都没有看到文小华的专栏节目。我打了电话,给她的同事,告知的理由是,节目调整;我说了是小华的朋友,那人才说,是编辑兼主播的小华生病放假。


这样,事情就有些严重。


我知道她跟我一样,都是耽误什么也不会耽误工作的人。我给她打手机,又把电话打到家里,也都联系不上。


在从广州出差回来后,我马上又给她打了个电话。


终于找到这个人,她此时,人在家里。


“你去哪儿了?”我问,“我吓一跳,我以为你失踪了呢。”


“什么事那么严重?”她说,“我出去旅行了.否则都没有假期。”


我们有一小会儿都没有说话。


“家阳,你有没有时间?现在过来一下?”


我想一想:“好。”


我到的时候,小华穿一条金蓝色的怪模怪样的长裙子来开门,实际上,她现在看上去,气色很好,人很精神漂亮。


她的房间里,摆了许多瓶瓶罐罐,长颈的,圆口的,弯弯曲曲的,有着古老华丽的花纹,墙上还有一个挂毯,带着面纱的美女骑在骆驼上。


“这是去了那里了?怎么风格都变了?”我说。


“土耳其。”


“啊好地方。”


“给你喝这个。”


我尝一尝她给我递来的饮料,香喷喷的油茶。


我笑一笑:“这一程想必非常愉快了。你把观众都给扔了。”


她坐在我身边的垫子上,看着我的脸,眼睛亮晶晶的:“非常愉快。我跟着当地人每天五遍祷告,因为他们说,真主什么都知道。我在寺庙里面问安拉,安拉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程家阳呢?你知不知道,他怎样想我的?”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眼光却陷在她的眼里,不能离开。


小华的唇然后印在我的唇上。冰凉,柔软。


我们稍稍离开,面孔几乎相贴,我看见她眼里的笑意。


我的话说得很艰难,我说:“小华,你会后悔的,我配不上你。”


“胡说。”


她抱着我的脸,继续吻我。


乔菲


小狗祖祖就睡在我床下的小木箱子里。我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我学习的时候,无论有多热,都把他放在膝头;我每天给他洗了澡,就抱着他在床上玩一会儿。第二天发现,t恤衫上都是白色的小狗毛。


我有的时候带他去广场上玩,我买一个三文治,跟祖祖一人一半,他吃饱了,就去跟别的狗疯跑,所以说,你千万不要被任何雄性生物的外表所蒙蔽,这个平时颇有些沉默文静的家伙,在广场上叫起来能把大狗给吼下去。


终于有人来投诉:“你的狗叫声太大,影响交通?”


我本来在椅子上百~万\小!说的,听了这话,抬起头,赔了一脸的笑容,却发现,原来是男孩祖祖费兰迪,我把自己的笑容吃在嘴里,立着眉毛说:“人有人权,狗有狗权。我不能同意他叫的每一个句子,不过我誓死捍卫他吼叫的权利。”


祖祖坐在我旁边,仔细看着我:“这还了得,你再过一阵子,法语说得就比我好了。本来我念书就不多。”


我嘿嘿笑起来:“你过奖了,你看,我正好看到这一段儿。”


书上的卢梭皱着眉说:“我不能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祖祖的手里拿着滑板,我说:“你会这个?”


“你想试试?”


“为什么不?”


没吃过猪r,也看过猪跑,我又是体育健将。我把书放下,跃跃欲试。


可是没两下,我就撅着p股,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小狗兴奋的在我旁边大叫,因为幸灾乐祸而激动万分。


祖祖说:“哎还挺会摔得嘛,这样不会摔到后脑。”


我疼得要命,起来拍拍手,做漫不经心状:“哎呀,这个,呵呵,比滑旱冰难点儿,哈.”


两个祖祖笑得都要背过气去了。


后来,他仔细演示又讲解了一番,天快黑的时候,虽然不太熟练,我也有模有样的了。


“真愉快,谢谢你,我要走了。”我把小狗抱起来,他今天玩疯了,累的半截舌头郎当在外面。我对祖祖说,“我还不错吧。”


“还得努力吧。”


我掉头就走。


祖祖在后面说:“菲,周末我们去亚维农好不好。那是个老城,你肯定喜欢。”


我想一想,中期课程开始之前,我还有一个礼拜的假期,亚维农是久负盛名的古城,我向往已久。我回头说:“行啊。一起去。”


“太好了。你等我电话。”


我坐环城电车回家,蓝色的车子行驶在石板路上的轨道上面,穿过广场,经过满座的咖啡凉篷,将停栖在路边的鸽子驱赶起来,呼啦啦一片一片,透过落地窗向外看,祖祖费兰迪脚蹬旱板,就在我身边,翩翩滑过。


正文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程家阳


小华是处女座人,九月初,天气微微凉爽,她约了几个朋友一同出海过生日。大部分是陌生脸孔,小华把我介绍给他们说:“这是家阳,我的男朋友。”


握手,寒暄,喝酒,讲笑话,钓鱼。我尽职尽责的陪着应酬。


他们大部分是新闻圈子里的人,聊着聊着,又开始说起行业内的传闻。谁在哪个大部委有自己的内线,谁的照片因为模仿抄袭被外国人告上法庭,谁在计划去海湾采访。


小华说:“你说什么?老赵要去海湾?”


知情者说:“不是新闻了,你怎么才知道?你最近退隐,跟不上形势了啊。老赵都在组织小分队了。怎么,你有兴趣?小华。”


“说什么呢?”小华给自己倒上一杯香槟,姿态优雅的呷一口,“生命诚可贵。”


我也到了一杯酒,只觉得她那天的话还在耳边,她说,喜欢去最危险,棘手的地方采访,做别人不能做的事情。


“不过,老赵这么做,我也不意外,”小华说,“他离了婚,孩子判给前妻,无牵无挂的,没有负担,来,为老赵干一杯。”


我的鱼竿响了,我去提线。


钓上来的居然是一只章鱼,圆脑袋被挂在鱼钩上,长脚顺着鱼线往上绕。这是一条无力挣扎的苍白的生命。


我把它从鱼线上拿下来,又扔回海里,放这个糊涂蛋一条生路。


天擦黑的时候,我把游艇往回开。


傍晚的海风清清爽爽的,小华从后面抱住我。


“等一下,打发他们回去,就剩我们俩。”女人的声音又软又甜。


我拍拍她放在我腰上的手:“你这样我开不好船了。”


“那你就找块礁石撞上去,咱们也不用回去了,就在那块礁石上住,变成鲁宾逊夫妇,好不好?家阳。”


我笑起来:“你这个女人坏不坏?你的朋友们怎么办?”


“他们个个是游泳好手,让他们游回去。”


我们回到港口,与朋友们分手。我载着小华去吃她喜欢的广东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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