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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1 / 2)

她迅速穿好衣服冲出房间,却见到傅文康的房门是紧闭的


他在吗?她有些胆怯,不敢前进。


不!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讲明白才行。


于是她鼓起勇气在门上敲了敲。


房间内并没有任何响应。


再敲。


一样没有回应!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不在!


可是他会不会在楼下呢?


她的心再次提到了胸口,慢慢的走下楼向四处张望──


没有人!


呼,他出门去了!


显然他跟她有同样的困扰。


好吧!最好先别见面,否则只会徒增尴尬而已。


这时电话响了。


“喂,”她很困难的发出声音,深怕是傅文康打来的。


“语萱,你还好吗?”


刘嘉良的声音沙哑,显然是因为过度悲伤而引起的。


“呃,我……还好。”她心中的罪恶感更加重了。


昨晚她一味的沉浸在男女情欲的快感中,她算什么姐姐!她自责的给自己一记耳光。


“什么声音?”刘嘉良在电话那端关心的问。


“没……没什么。”她懊悔地皱起眉头。


“你可以出来一趟吗?有关雨宣的告别式我想跟你商量。”


“好。”


她不该再去想昨晚的事,现在最该要做的是处理妹妹的后事才对。


林语荁特地穿了一件白色的洋装,将头发结成髻,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更显得楚楚动人。


当她径过傅文康的房间前时,忍不住推门而入。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地想进他的房间,但她就是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房问内整理得很整齐,整齐得像他刚搬来一样──


不对劲!


他书桌上的手提电脑不见了!


他原本摆在角落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他……他……


林语萱的心跳随着越来越接近衣橱的脚步而加速。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她这样不经他人同意就擅自闯人,万一他正好回来瞧见了,他一定更看不起她了……


可是心中那股无法形容的怪异感觉,益发强烈的唆使她将衣橱打开。


什么也没有!


衣橱内是空空荡荡的!


这印证了一件事──他走了!


也就是说在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以后,他恨本看不起她。


所以他什么也没有留下,连最简单的再见也没有!


她是这么地让他讨厌……


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昨晚只是伤心过度,因此非常需要有人安慰、陪伴,她并不是真的那么无耻,但这一切的委屈、难过,传文康又怎会明白?


走了也好!


省王见面的尴尬!


他作了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她该感激他的不是吗?


但为什么她会有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第一个男人又怎样?说不定他根本不在乎,说不定他根本没发现!


可笑!人都走了,她还在想这些做什么?


叮咚──


门铃声让她低落的心提了上来。


是他回来了吗?


这是巧合吗?


伍逸森核对着门牌上的住址,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这住址不是征信社昨天了交给他的住址吗?


他连忙从牛皮纸袋里抽出数据来对照二l……


啧啧,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一模一样即!


这么说……傅文康的房东就是──


太不可思议了!伍逸森越想越兴奋,一连按了好几次门铃。


叮咚──叮咚──


林语萱做了个深呼吸后将大门打开。


门外是个完全陌生的男子。


不是傅文康!


她松了口气,但也感到失望,


“请问你找谁?”


“请问你是林语萱小姐吗?”


伍逸森从资料上得知另一个林雨宣正在住院。


“我是,请问你──”她被眼前这个男子打量她的目光瞧得浑身小自在。


“我姓伍,我是受一位林泽雄先生委托而来的。”他说出来意。


一听到父亲的名字,林语萱久久说不出话来。


“林泽雄先生你认识吧?‘伍逸森在说话的同时,也打量着林语萱。


她虽然不是顶尖美女,但那清秀慧黠的气质却着实叫人移不开视线。


“林先生很想念你跟另一位林小姐,他希望──”


“我不认识他!”林语萱悲愤的吼出声。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他是你们的父亲……”


“父亲?!将女儿抛弃了十几年的人还配当父亲吗?”


她那充满恨意的口吻让伍逸森忍不住吓一跳。


这外表看似柔弱的女子,似乎也有不可小觑的硬脾气。


“林小姐──”


“请你转告林先生,当年他抛弃了我们姐妹,现在才托人来找我们,是不是太迟了?”


她气的是她们的父亲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她们?那样她的妹妹也不会带着遗憾离开人世间了。


“林小姐,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你父亲他一定有苦衷,或许你们跟他见一面之后──”


“我不想见他!”至少不是现在,她心绪太乱了。


“你不想见他,也许另一位林小姐她会想见他。”


这句话像当头棒喝震醒了林语萱。


她妹妹等着与父亲再相见等了这么多印,甚至在临终前还殷殷期盼着,还有那支手表……


“林先生明天会赶来台湾。”伍逸森见她脸色变和缓了,知道她的心正在软化。


“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她转身将大门上了锁。


“林小姐,你这屋子里还住了什么人?”伍逸森记起傅文康所交代的事。


“还有我妹妹!”


她本来要告诉他另外还有一个房客,但想想傅文康已径离开了,她决定不提他。


怎么会这样?那傅文康呢?伍逸森完全被弄胡涂了。


“我先走了,再见。”


林语萱大步的离开。


“耶?林小姐,那个支票──”伍逸森最终还是没有叫住林语萱。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上最残忍的事也是最令人伤心的,


林泽雄怎么也没料到盼了十几年的重逢梦竟只能圆一半……


失去一个女儿已叫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伤痛得不能自己,但另一个伤痛却来自另一个女儿对他的恨意。


从殡仪馆看小女儿的最后一面回来,林泽雄几乎悲伤得无法走路。


伍逸森一路搀扶陪伴,也见识到了林语萱的固执和倔强。


他很庆幸昨天没将傅文康要他转交的支票拿给她,否则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来。


也许过些日子再将支票转交给她会比较好,伍逸森作了这样的决定。


“语萱,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当年抛弃你们两姐妹,但我是有苦衷的。”


林泽雄老泪纵横的样子,令谁看了也不忍心。


“为了治你们母亲的病,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不得已向地下钱庄借钱,没想到你们母亲死了,我一个人背负着债务,还要养育你们──”


“所以你就嫌弃我们,把我们抛弃了?!”她一直无法原谅父亲这样的不负责任。


“不,不是这样的。”杯泽雄肝肠寸断的道:“你们两姐妹是我的心肝宝贝,再苦、再累我也舍不得让你们离开我;可是地下钱庄的人不断地向我讨债,我没钱,他们就胁威要杀死我,卖掉你们两人来还债,我怕连累了你们,只好把你们丢给孤儿院。只有在那里你们才能无惊无恐的长大,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听到父亲的解释,林语萱强忍的泪水滚落下来。


“真的是这样吗?”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骗你。”林泽雄继续说道:“我后来无计可施,只好去跑船,正好有一个机会让我到美国,我选择了非法居留,希望可以赚到钱接你们到美国──”


“但你却一直没来找我们。”


“我想,但我没赚到钱。因为我没有身分只能打零工,我每天赚到的钱还得给美国黑社会的兄弟保护费,这样根本赚不到钱,但我又一心急着想跟你们团圆,所以我选择替黑社会老大的弟弟坐牢。他们答应我坐五年牢,出来后给我身分,再加十万元美金。


“谁知我太天真了,五年出狱,黑帮老大下台,我没有钱,也没身分,那时候我真想死,但想到你们,我无论如何死不得,所以我发愤图强,努力工作,终于存了一点钱,请了律师帮我办身分。


“五年前我拿到身分,而我也开始可以正式打工,但年纪大的我,除了在洗衣店做工作外什么也没法做;后来,洗衣店老板看我工作卖力,他们正好要退休,便将洗衣店顶让给我。我就是这样一边做生意,一边进修,开了洗衣连锁店,终于做出一点成绩。


“我请人找你们我了好久,没想到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却是这样的局面……我对不起你和雨宣!”


“爸……”


林语萱在听到父亲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却从没停止要找她们的想法,让她心中充满了罪恶感。因为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恨着父亲,她真是不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表达她心中的愧疚。


“语萱,我的乖女孩,是爸爸对不起你们……”


看着fù_nǚ 泡在一起痛哭的样子,令伍逸森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如果傅文康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知会作何感想?


跟他发生关系的应该是这个林语萱吧?伍逸森这会儿更加肯定了。


“爸,雨宣虽然离开我们,但我相信她在另一个世界一定过得很好,”她记起妹妹临终的托付。“爸,雨荁她有一份礼物要我在见到您的时候交给您。”


“是什么?”


“是一支表,雨宣或许早有预感您会来找我们,所以才会要我交给您。”她感慨地道:“爸,我们回家去,让我把手表交给您。”


“好,好,我们回家!”


林泽雄盼这一刻已经好久、好久了。


一个月后,美国


原以为不断的工作可以让自己轻易的忘掉林语萱,可以轻易忘掉那一夜……


但不管工作再多、再忙,林语萱的身影不分昼夜,时时刻刻萦绕在他的心头。


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而围绕在他身边的美女更不计其数,他又何必去挂念一个爱着死去男人的愚蠢女人?


但他偏偏就是想着她!


蠢!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竟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


他会失魂落魄?是睡眠不够吧!


一定是自己工作太累了,才会不时有错觉。


也许放一天假,对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会有所改善吧!


叩!叩!推门进来的是他的特别助理法西特。


“总裁,这是会计部门送来的报表,请您看过后签名。”


“好的。”


看来想休息的计划又泡汤了。


“总裁,你有一张支票一直没有兑现,是否要提醒对方?”法西特道。


“是什么时候到期的?”


“上个月十八号,是您由台湾银行开出去的支票。”


台湾……这么说是他给林语萱的?


“好,我知道了。”


他心中有了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林语萱没有去兑现支票,是嫌数目少?还是……伍逸森忘了交给她?


当下,他马上打电话给伍逸森约他出来见面。


可恶的是这家伙竟给他迟到了二十分钟。


傅文康再次用手机call他。


“你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还没到?”


他的情绪因担忧而变得暴躁易怒,向来自负冷静的他,一时间有如狂飙的狮子。


“不好意思,我还要半个小时才能走得开,待会我请你喝一杯请罪好吗?”伍逸森不断道歉。“你找我这么急做什么?”


“是关于──”他要说的话被眼前看见的景象给打断了。


一个东方男子正从咖啡店玻璃门外走过去,在美国东方人是很显目的,而那个男子──


傅文康不顾伍逸森在另一端叫着他,便把手机给按掉了,快速地冲出咖啡店,追上那名男子。


“雨宣,这里是美国,我答应要带你一起环游世界的。现在这里只是第一站喔,明天我就带你去你最想要去的迪斯尼,我会带着你跟米奇、米妮一起拍照。”


刘嘉良握着挂在胸前的小玻璃瓶哽咽的说。


为了随时可以感觉到雨宣的存在,他特地把她的骨灰装在小瓶子里,然后遵守他对她的承诺,带她一起环游世界。


“你怎么会往这里?”传文康一个箭步挡住了刘嘉良的去路。


“你是──”刘嘉良打量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几乎要被他那种凶恶的气势给吓着了。


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傅文康自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他不是死了吗?那天林语萱明明哭得那么伤心……还是自己认错人了?


“你认识语萱吗?”傅文康想确定自己有没有认错人,“你是不是她的情人?”


刘嘉良本来以为他问的是林语萱而不是林雨宣,但是听见最后那句话,他知道对方问的是雨宣。


只是雨宣何时有了这样一个朋友,他怎么完全不知道。


“你很久没跟雨宣联络了是吗?”刘嘉良前思后想,得到这样的结论。


“少说废话,回答我的问题!”傅文康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语萱呢?为什么没看到她?还有你不是死了吗?”


“嘎?”刘磊良怔忡了下。“你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雨宣她已经离开我们了。”刘嘉良伤心的说。


大好了,那个愚蠢的女人终于开窍了!


所以那天她哭得那么伤心,还说刘嘉良已经死了,原来是分手了。


“不过,虽然雨宣离开我们了,但我知道她并没有真的离开,她一直陪伴着我。”刘嘉良感慨万千的说。


是自己的国语退步了吗?傅文康突然发现自己竟听不太懂对方说的话。


什么离开了,又说没有真正离开,甚至还一直陪伴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跟雨宣约好了,要带她环游世界,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实现我的诺言,我跟她不会再分开了……”


“喂,你是下是喝醉了?”傅文康只能下这样的结论。


“你怎么会以为我喝醉了?”刘嘉良苦笑的问。


“要不然为什么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他有些尴尬的说:“什么语萱离开了,她究竟去了哪里?什么环游世界、什么信守承诺,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雨宣她已经死了!”


傅文康整个人愣住了,他无法思考,无法言语。


“你说什……么?”为什么他的心好痛,彷若被人撕碎了般。


“雨宣死了,这是她火化后的骨灰,我随身携带在身边,让我感觉到她一直在我身边。也许她去了另一个世界,但是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他感人肺腑的宣言传文康一个字也听不进耳,他唯一在乎的就是林语萱死了。


傅文康额上的青筋微微抽动着,阒黑的瞳眸紧玻c梢幌撸派涑隽钊司y墓饷1?br /


“你说语萱死了?这是真的吗?她是怎么死的?你快说啊!”


他抓着刘嘉良的胸口,狂飙的怒火燃烧着。


“她是得癌症死的。”刘嘉良叹息的说。


“癌症?”


松开了捉住刘嘉良领口的手,传文康像遭到电击一般踉跄了脚步。


原来她那天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不久于人世?原来给她的支票没有兑现,是因为她已经死了!


想到自己曾经那样鄙视她、伤害她,传文康就自责得无以复加。


“我没想到会往异乡遇见雨宣的朋友。”刘嘉良道:“我相信她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开心。”


刘嘉良带着雨宣的骨灰继绩走向彼此约定的梦想。


传文康伫立在原地,心中充满了懊悔、歉疚、悲怆……


第八章


“大小姐,你怎么又没吃东西?这样子不行喔!”


林语萱面对玛莉的关心,只能以歉疚的笑容回应。


一个月前,完成妹妹的丧礼后,在父亲的要求下到了美国。


换了个陌生的环境,让她从失去妹妹的悲恸中慢慢走了出来。


但是她发现自己的心情还是很低落,不知是否受心情的影响,她的胃口极差。


“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我一向吃得少。”她很喜欢这位管家。


五十多岁的玛莉是个墨西哥人,由于她的丈夫是个华裔,所以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你真的没事吗?”玛莉打量她过度苍白的脸色。“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告诉老爷让他带你去医院给医生看?”


“不不不,您千万别让爸爸知道,我没生病,或许水上不服吧。”


“你是不是还在想念你死去的妹妹?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你要活得更好,因为老爷他只有你了。”


“我知道。”


她承认玛莉说得对,但她羞愧得无法向玛莉说明,她这么沮丧、这么不快乐,不只是因为水土不服,也不只是因为妹妹的去世,而是因为──


傅文康!


她怎能告诉玛莉她和他共度的那个夜晚,她的行为和她所做的事?


甚至到现在一想起来,就足以让她的脸开始发红、身体颤抖。


而更糟的是,虽然觉得羞愧,很有罪恶感,但每当夜晚来临,她竟然无法克制住自己渴望他的感觉;即使是睡着了,她仍不时梦见他,不合逻辑地渴望着他俩之间根本不存在的感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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