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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部分(1 / 2)

但寇仲这一刀全是进手强攻的招数,激昂排荡,不可一世,似若不见血绝不会收回


来的样子。登时使这矢志要攀登武道顶峰的高手全身血y都起来。


“当!”


寇仲的井中月劈在长叔谋的右盾上。


一股如山洪暴发的螺旋劲气,像千重涡漩翻滚的暗浪般一下子全注进铁盾内。长叔


谋身子再沉,使出曲傲真传的“凝真九变”奇功,把体内先天真气在弹指间的时间变化


了九次,堪堪挡架了寇仲侵来的螺旋异劲,也阻止了寇仲的真气要将盾子冲得成风车乱


转般的情况。


若换了是他以前的金盾,由于纲质特异,至刚中含有至柔,这次交锋必以不分胜负


作罢。


可是此盾日前才打制成器,钢粹更远不符长叔谋的理想,只是临时的代替品,便是


另一回事了。


场中只有他和寇仲两人明白,就在刀盾交击的一刻,盾子忽然成了两人真劲角力的


所在。


寇仲的劲力是要把盾子旋飞;而长叔谋却是要把盾子扭往不同方向,好抵消敌人狂


猛的旋力。


两股真劲交扯下,铁盾立时四分五裂。


“当!”


长叔谋左手盾迎了上来,挡开了寇仲的井中月。


寇仲收刀回鞘,哈哈笑道:“再碎一个,打铁铺又有生意了,嘻!”


庚哥呼儿等和另一桌的铁勒高手全怒立而起,人人掣出兵器。


商秀珣一声令下,飞马牧场全体人亦离桌亮出武器,大战一触即发。


附近七、八抬的客人见寇仲刀法厉害至此,均恐殃及池鱼,纷纷退避到远处,腾空


了靠窗这边的十多张台子。


长叔谋伸手阻止己方之人出手,瞧着右手余下来的铁盾挽手,随手拋掉,哑然失笑


道:“寇仲你懂否江湖规矩,这样忽然出手偷袭,算那一门子的好汉?”


寇仲大讶道:“当日我和方庄主闲聊时,长叔兄不也是忽然从天而降,出手偷袭吗?


那长叔兄算是那门子的好汉,我就是那门子的好汉了。”


商秀珣明知此时不应该笑,仍忍不住“噗吓”娇笑,登时大大冲淡了剑拔弩张的紧


张气氛。


寇仲朝商秀珣抱拳道:“多谢场主捧场。”


商秀珣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配着那二撇胡子,实在不伦不类之极。


长叔谋显是语塞,仰首连说了三声“好”后,双目凶光一闪,冷然道:“未知在下


与跋兄那一战可否暂且押后呢?”


这么一说,众人都知他出手在即,故须澄清跋锋寒的立场。


跟前形势明显,只要跋锋寒和傅君瑜站在那一方,那一方就可稳c胜券。


寇仲向徐子陵打了个眼色,暗示若跋锋寒不识相的话,就先联手把他宰掉,此事虽


非轻易,却不能不试。


跋锋寒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最后朝傅君瑜瞧去。


傅君瑜则神情木然,好一会才道:“长叔兄无论如何解说,总是输了半招,依江湖


规矩,长叔兄与这两人的恩怨亦好该押后。”


见寇仲和徐子陵朝她瞧来,怒道:“我并非偏帮你们,只是不想你们死在别人手上


罢了!还不给我……”


寇仲怕她把“滚”字说了出来,那时才“滚”就太没威风,大声截断她道:“瑜姨


请保重,我两兄弟对娘的孝心,苍天可作见证。”


接着向梁治打了个眼色。


梁治会意过来,向商秀珣躬身道:“此地不宜久留,场主请上路。”


“啪!”


商秀珣把两锭金子掷在台上,冷冷道:“今天由我飞马牧场请客!”


说罢就在两堆铁勒高手间悠然步过,商鹏、梁治等众人相继跟随,在长叔谋等人的


凶光注视下扬长去了。


※※※


离开家乡楼,只见街上满布铁勒战士和襄阳城的人,幸好长叔谋权衡利害下,终没


有下达动手的命令。但敌人当然不肯就此罢休。


商秀珣下令放弃留在客栈的马匹行李,立即攀城离开。


一路上商秀珣都对徐子陵和寇仲不瞅不睬,但也没有赶走他们的意思。


其它人见商秀珣态度如此,连一向与他们颇有交情的骆方都不敢和他们说话了。


许扬早已重金租下一艘货船,这时再加三锭金子,命船家立即启航。


到船离码头,望江而下,众人才松一口气,颇有逃出生天之感。


这艘船倒宽敞结实,还有七、八间供人住宿的舱房,在颇为尴尬的气氛下,许扬分


了尾舱的房子给寇徐两人,又低声道:“场主在发你们的脾气,你两个最好想点办法,


唉!想不到以二执事的精明,都看走了眼。”摇头长叹后,友善的拍拍两人肩头,径自


到船尾吞云吐雾去了。


寇仲低声对徐子陵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去起起那船家和三个船夫的底子。”


寇仲去了找船家说话后,骆方见商秀珣、梁治、商鹏、商鹤等亦全到了舱内,便来


到徐子陵旁道:“你们两个谁是那疤面大侠?”


徐子陵正倚栏欣货月夜下的两岸景色,迎着拂来的晚风笑道:“疤面是真的,大侠


却是假的,大家一场兄弟,多余话不用说了。”


骆方感激地道:“我的小命可是拜徐兄所救。嘿!你的功夫真厉害,你真懂弈剑术


吗?为何那么一掌劈空,都可以迫得那个婆娘后退呢?”


徐子陵解释道:“道理其实很简单,无论任何招式,都有用老了的时刻,只要能捏


准时间,先一步封死对方攻击和运劲的路线,在某一点加以拦截破坏,对方便难以衍生


变化,成了缚手缚脚。若再勉力强攻,便等若以己之短,迎敌之强了。”骆方咋舌道:


“这道理是知易行难,像那高丽女的剑法有若千变万化,看都看不清楚,而就算可看得


清楚,亦难撄其凌厉的剑气。故我纵知得道理也没有用。”


徐子陵安慰他道:“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只要循着这目标苦练眼力和功力,终有


一天会成功的。”


骆方似是有悟于心时,寇仲回来了,欣然道:“该没有什么问题,舱尾原来有个小


房,我们乃糕点师傅,自该弄点花样让场主开心的。”


徐子陵明白过来,道:“那来弄糕点的材料的呢?”


寇仲凑到他耳旁道:“船家有几个吃剩的莲香饼,你明白啦!只要没有毒就行了。”


※※※


“咯!咯!咯!”


商秀珣的声音傅出道:“谁?”


寇仲道:“小仲和小陵送点心来了。”


商秀珣淡淡应道:“我不饿!不要来烦我!”


寇仲向徐子陵作了个“有希望”的表情,陪笑道:“场主刚才只吃了一小点东西,


不若让我把糕饼端进来放好,场主何时想吃,便有上等糕饼可供应景了!”


“嗦!”


商秀珣拉开木门,露出天仙般的玉容,冷冷打量了两人一会后,转身便走。


两人推门入房时,商秀珣背着他们立在窗前,虽仍是一身男装,乌黑闪亮的秀发却


像一疋精致的锦缎般垂在香背后,充盈着女性最动人的美态。


寇仲把那几个见不得人的莲香饼放在简陋的小木桌上,极为神气的一p股坐下来,


还招呼徐子陵坐下。


商秀珣轻轻道:“为何还不走?”


徐子陵把门掩上,苦笑道:“我们确不是有心瞒骗场主,而是……”


商秀珣截断他道:“那晚杀毛燥的是谁?”


寇仲虎目亮了起来,恭敬答道:“场主明鉴,那个人是小陵。”


商秀珣缓缓转过娇躯,跺足嗔道:“真没理由的!我明明试过,却测不出你们体内


的真气。”


寇仲大喜道:“场主回复正常了。事实上我们用的方法极之简单,只须把真气藏在


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窍x内便成。”


商秀珣倚窗皱眉道:“真气是循环不休,不断来往于奇经八脉之间,如何可聚存于


某一窍x呢?”


寇仲抓头道:“原是这样的吗?但我们确可办到,婠婠妖女就更是高明。”


商秀珣问道:“谁是婠婠。”


徐子陵道:“这正是我们必须与场主详谈的原因,因此事至关重要,甚至牵涉到竟


陵的存亡。”


商秀珣缓缓来到桌旁,坐入徐子陵为她拉开的椅子里,肃容道:“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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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十一章 重赏之下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十卷)


第十一章重赏之下——


翌日正午时分,船抵竟陵之前另一大城汉南,近码头处泊满船只,却是只见有船折


返,却没有船往竟陵的方向驶去。


船家去了打听消息,却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有强盗封河劫船,有人说竟陵城给江淮军破了,甚至谓有水鬼在河道中凿船,


总之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往前头开去。


这船家当然不会例外,无论许扬等如何利诱,总不肯冒此风险。


最后船家道:“不若我把这条船卖了给你们,让你们自行到竟陵去吧!”


许扬等面面相觑,皆因无人懂得c舟之技。


寇仲这时“挺身而出”,拍胸表示一切包在他身上。


交易遂以重金完成。


船家等携金欢天喜地走后,寇仲道:“我们的行李物资,全留在襄阳,现在既到汉


南,不若先入城购备一切,最好能买十来把强弓,千来枝劲箭,有起事来,便不致处于


捱打的局面了。”


又道:“还有就是火油、油布等物。水战我最是在行,以火攻为上,故不可不备。”


男装打扮的商秀珣怀疑地道:“你真的在行吗?”


寇仲得意洋洋道:“你难道未听过我大破海沙帮的威猛战绩吗?若在水战上没有一


点斤两,怎能大破海沙帮呢?”


梁治虚心下问道:“那究竟还要买些什么东西呢?”


寇仲见徐子陵在一旁偷笑,喝了他一声“有何好笑?”才逐一吩咐各人须买的东西。


陈言、骆方等洗耳恭听罢,一哄而去,各自依命入城购物去了。


寇仲见闲着无事,提议先到码头旁的酒家吃一顿。


梁治摇头道:“现在时世不好,这艘船又是得来不易,你们去吧!我负责看守此船。”


商鹏和商鹤亦不肯上岸。


商秀珣见到寇仲期待的眼色,心中一软道:“好吧!”


徐子陵待要说想回房歇歇,却给寇仲一把扯着去了。


※※※


商秀珣步入酒楼,立即眉头大皱。


原来里面挤满了三教九流各式人物,把三十多张台子全坐满了。


商秀珣掉头便走。


寇仲扯着她衣袖道:“场主放心,属下自有妥善安排。”


商秀珣甩开他的手道:“要我和这些人挤坐一桌,怎都不成。要挤你们去挤个够吧!”


寇仲笑嘻嘻道:“我都说你可以放心的了。场主的脾性我们自是清楚,先给我几两


银吧!我立即变个雅座出来给你看看。”


商秀珣没好气道:“你自己没有钱吗?”


寇仲嬉皮笑脸道:“算是有一点点,但怎比得上场主的富甲天下呢?”


商秀珣苦忍着英,抓了三两银出来放到他摊开的大掌上。


寇仲取钱后昂然去了。


商秀珣移到负手一旁的徐子陵处,轻柔地道:“我还未有机会谢你呢!”


徐子陵知她指的是那晚并肩作战的事,微笑道:“那是一段难忘的回忆,该我谢你


才对。”


商秀珣“噗哧”娇笑道:“你和寇仲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真不明白你们怎会


混在一起的。他可把小事都夸成大事来说,你却爱把大事说成微不足道的小事。”


徐子陵道:“平时他会是你说的那种德性,但遇上真正的大事时却绝不胡闹,或者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另一面吧!”


商秀珣忽地俏脸微红,低声道:“我忽然感到很开心,你想知道原因吗?”


徐子陵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讶道:“场主究竟为了什么事开怀呢?”


商秀珣娇俏地耸肩洒然道:“根本没有任何原因。自我当了场主后,还是首次不为


什么特别开心的事而开心,这情况在小时才有过,想不到今天却能重温儿时的感觉。”


徐子陵点头道:“场主这番话实在发人深省,嘿!那小子成功了!”


在重赏之下,被收买了的伙计特别为他们在靠窗处加开一张小台子,既不虞有人来


搭坐,又可饱览汉水码头的景色。


点了菜后,伙计打躬应喏的去了。


商秀珣满意地道:“你倒有点门道,不过三两银子买来一张空台,却是昂贵了点。”


寇仲微笑道:“只是一两银子。”


商秀珣愕然道:“那另外的二两银呢?”


寇仲想也不想,答道:“留待一会用来结账吧!你现在扮得像个身娇r贵,脸白无


须的贵介公子,这类付账粗活自该由我们这些随从来做。看!又有好那道儿的盯着你垂


涎欲滴了。”


商秀珣整块俏脸烧了起来,狠狠道:“你真是狗口长不出象牙来,可否说话正经和


斯文一点。”


徐子陵失笑道:“场主中计了。他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分你心神,使你不会迫他把中


饱私囊的银两呕出来,刚叫的酒菜何须二两银子那么多呢?”


商秀珣欣然道:“真好!小陵在帮我哩!”


转向寇仲摊大手掌娇嗔道:“拿回来!”


寇仲一把拿着她娇贵的玉掌,低头研究道:“掌起三峰,名利俱全!”


商秀珣赧然缩手,大嗔道:“你怎可如此无礼的。”


寇仲嚷道:“不公平啊!刚才场主让小陵拉着手儿谈心,现在我们看看掌相都不行


吗?”


商秀珣大窘道:“人家那有啊!”眼角扫处,见徐子陵哑然失笑,醒悟过来,跺足


道:“休想我再中你的j计,快把侵吞的银两吐出来。”


言罢自己却掩嘴笑个不停,惹得更多人朝她这俏秀无伦的公子哥儿瞧来。


寇仲虎目寒芒亮起,扫视全场,吓得那些人忙又收回目光。


商秀珣笑得喘着气道:“若你寇大爷急需银两,十锭八锭金子我绝不吝啬,何须偷


扼拐骗的去谋取区区二两银呢?”


寇仲吁了一口气,伸个懒腰微笑道:“摊大手掌讨钱的男人最没出息,用心用力赚


回来的才最有种。”


徐子陵听得心中一动。


这两句话最能总括寇仲争霸天下的心境,垂手可得的他是不屑为之,愈艰难愈有挑


战性的事他却愈是兴致勃勃,否则当年他已接受了杜伏威令人难以拒绝的提议了。


商秀珣显是心情大佳,再不和寇仲计较,这时伙计端上饭菜,两人伏案大嚼,她却


浏目窗外,瞧着从汉水边折返的船只道:“谁能告诉我竟陵发生了什么事呢?”


寇仲嘴中塞满食物,却仍含糊不清的道:“一锭金子!”


商秀珣失声道:“什么?刚才那二两银我还未和你计算,现在又想做没有出息的讨


钱鬼吗?”


寇仲一本正经的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要消息,人家要金子,好公平啊!”


商秀珣见他怪模怪样的,忍唆不住下横了他一眼,掏出一锭金子来,嘴上恶兮兮的


道:“你倒说得轻松,一两银买张空台,一锭金买个鬼消息,还不知想赚金子的人是否


胡说八道。”


寇仲吞下食物,舒服地长叹道:“钱是用来花的,不花的银两只是废物。这是一个


以钱易物的社会,假设用得其所,不但能使你舒服地享用一切,生活得多姿多采,还可


为你赚得到名利和权势,甚至皇帝小儿的宝座。”


商秀珣动容道:“原来你想学人争做皇帝,不过你现在花的都是我的钱哩!”徐子


陵旁观者清,见寇仲施展浑身解数,逗得商秀珣乐不可支,大大减少了与两人间的距离,


正是他争取这美女异日支持他的手段。


寇仲忽然出人意表地长身而起,高举金子,大喝道:“谁能告诉我竟陵究竟发生了


什么事,这锭金子就是他的了。”


他的声音含劲说出,立即把嚣哗吵闹得像墟巿的所有声音压下去。


人人目光s来,当见到他举在半空那黄澄澄的金子后,七成的人都嚷着“知道”,


且轰然起立,场面哄动。


“铮!”


寇仲拔出井中月,轻轻一挥,宝刀闪电般冲天而起,刀锋深嵌入横梁处。


刀子露在梁外的部分仍在颤震不休时,寇仲大喝道:“我就是割掉任少名鸟头的寇


仲,若有人敢以胡言乱语来骗我,又或说的是人人都知道的消息,我就踢爆他娘的卵蛋。”


这几句话后,登时所有人都坐了回去,再不哼声,就在此时,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


汉才油然站了起来,说不尽从容自若。


寇仲喝道:“你们继续吃饭,大爷不欢喜给人望着的!”


众座客噤若寒蝉,各自埋首饭桌,谈笑的声音也大大降低了。


寇仲指着那中年儒生道:“你过来!”


接着大马金刀的坐下,向笑得花枝乱颤的商秀珣道:“有趣吧!这就是金子配合刀


子的威力了。”


商秀珣白了他娇媚的一眼,低骂道:“满身铜臭的死恶霸。”


芳心同时升起异样的感觉。


一向以来,她在飞马牧场都是高高在上,不要说会被人作弄或逗玩,连想吐句心事


话的都找不到。偏是跟前这小子,每能逗得自己心花怒放,兼又羞嗔难分。


这确是新鲜动人的感觉。


禁不住瞥了徐子陵一眼,他正露出深思的神色,又是另一番扣动她心弦的滋味。


中年儒生来到台旁,伙计慌忙为他加设椅子,还寇爷前寇爷后的惟恐侍候不周。


伙计退下后,寇仲将金子放在儒生跟前,淡淡一笑道:“先听听你凭什么资格来赚


这金子。”


儒生微笑道:“在下虚行之,乃竟陵人士,原于独霸山庄右先锋方道原下任职文书,


今早才乘船来此,请问寇爷,这资格还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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