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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7 部分(1 / 2)

的高手,排名仅次於宋师道,但武功却绝不下於宋师道,只因宋缺威名太盛,连带宋师道也


给看高一线。”


寇仲好奇的问道:“南海派和宋家因何交恶?”


卜天志道:“这叫一山难藏两虎,南海派对沿海的郡城尚有点影响力,深入点便是宋家


的天下,你说南海派怎肯服气。”


寇仲大感兴趣道:“以宋缺的不可一世,为何不寻上珠崖,打到晃老头跪地求饶,那不


是甚么都解决了吗?”


天志哑然失笑道:“少帅说这些话时,只像个天真的大孩子。击败晃公错,对宋缺或非


困难,可是却会与南海派成为势不两立的死敌,於双方均无好处,所以还是和平相处上算


点。”


寇仲道:“今晚我在那里上岸?”


天志道:“两个时辰后,我们会驶进钦江,少帅可在遵化登岸,北行抵郁水,渡水后就


是郁林郡,宋家山城就在郁林城西郊处,我已预备好详细的路线图,少帅可毫无困难寻到宋


三小姐的。”


寇仲失笑道:“连志叔也来耍我哩!”


徐子陵独坐客栈饭堂一角喝茶休息时,侯希白轻轻松松的回来,坐下欣然道:“幸不辱


命,近日因下游形势紧张,客船商旅均不愿去,还好小弟尚有点面子,找上最吃得开的乌江


帮,现在只有他们经营的客运船不受政治形势的影响,晚膳后小弟送子陵登船。”


徐子陵沉吟道:“是否因萧铣和朱桀桀交战正烈?”


侯希白叹道:“大概是如此吧!你该比我更清楚,三天前双方在巴东附近的江上打过一


场硬仗,朱桀的水师全军覆殁,萧铣方面亦损失颇重。”


徐子陵暗忖萧铣方面的战船很可能由云玉真指挥 。。 第一时间更新的,想起这个女人,心中一阵烦厌,且


自认对她完全不能理解。她以前的诸般行为,究竟会给她带来甚么好处。


侯希白续道:“朱桀和萧铣都有派人到巴蜀来作说客,希望至少能令巴蜀三大势力保持


中立,只是李阀现时声势如日中天,说甚么恐怕终是徒劳无功。”


徐子陵苦笑道:“朱祭的说客该是朱媚吧,比起师妃暄就像太阳和萤火的分别,她可以


有怎样的结果?”


侯希白唤来夥计,点好酒菜后,犹豫片刻,才道:“现在形势明显,能与李阀争天下


的,论实力有王世充、窦建德和刘武周三方面,论人却只有一个。”


徐子陵愕然道:“此话怎说?”


侯希白道:“这不是我说的,而是妃暄分析出来的。李阀之所以能争得今天的有利形


势,全因有李世民在主持大局,他便像天上的明月,天下群雄只是陪衬的点点星光。王世


充、窦建德和刘武周三方自下实力虽足可与他抗衡,但最后会因政治和军事比不上李世民而


败阵。窦建德和刘武周还好一点,前者有刘黑阖,后者有宋金刚,均是智勇双全的猛将。王


世充则有名将而不懂重用,该败亡得最快最速。”


徐子陵点头道:“这个我明白,但论人只有一个指的是何人?”


侯希白定神瞧他半晌后,沉声道:“妃暄指的除了你的好兄弟寇仲尚有何人?”


徐子陵苦笑道:“师妃暄是否过份看得起那小子?”


侯希白摇头道:“妃暄是不会随便抬举任何人的,李世民兼政治军事两方面的长处於一


身,豁达大度,又深懂用人之道,古今罕有,而唯一能与他争锋的人,就是寇仲。假如子陵


不是无意争天下,改而全力匡助寇仲,李世民恐怕亦要饮恨收场。”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侯兄莫要高捧我们,我两个只是适逢其会吧!照现时的形势看,


根本不能也不可以有甚么作为。”


侯希白笑道:“坦白说,当时我也是以类似的说话回应妃暄对寇仲的高度评价,她却笑


而不语,显是深信自己的看法。”


徐子陵思索片刻,道:“可否问侯兄一个私人的问题?”


侯希白洒然道:“子陵请直言,我真是把你视作知己的。”


徐子陵迎上他的目光,缓缓道:“你身为花间派的传人,令师究竟对你有甚么期望,总


不会只为酣歌妙舞、闺阁情思、樽前花下而生活吧?”


侯希白失笑道:“子陵莫要笑我。因我确实对这种生活方式非常响慕沉迷,不过我追求


的非是事物表面的美态,而是其神韵气质,才能表里一致,相得益彰。子陵这番说话,暗示


对小弟用心的怀疑,以我的性格,一向都不会作出解释,但子陵问到自是例外。唉!我也不


知怎么说才好。”


徐子陵淡淡道:“若是难以启齿,不说也罢。”


侯希白苦笑道:“石师对我唯一的期望,该是统一魔门的两派六道,今《天魔策》六卷


重归於一,你说在如今的情况下,是否没有可能呢?”


徐子陵疑惑的道:“侯兄和曹应龙均说《天魔策》只得六卷,但师妃暄却说《天魔策》


有十卷之数,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侯希白道:“《天魔策》本有十卷,但现今遗传的只馀六卷,就是如此。”


酒菜来了。


两人互敬一杯,徐子陵不解道:“侯兄既是魔门传人,为何却和其他魔门中人有这么大


的分别,至少跟杨虚彦是不同的两种人。”


侯希白抓起一个馒头,递给徐子陵道:“怕是与先天和后天均有点关系。我虽是率性而


为的人,但因对诸般技艺如画道等的爱好,使我对权力富贵没有甚么野心。事实上这亦是花


间派的传统,追求自我完善,绝不随波逐流。”


徐子陵不解道:“那花间派为何会被视为邪魔外道?”


侯希白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平静地答:“首先是花间派的武功源自《天魔策》,


此乃不争的事实,谁都没有话说。其次是因花间派的心法讲求入情后再出情,始能以超然的


心态把握情的真义,对很多人来说这正是不折不扣的邪异行为。”


徐子陵点头道:“这确是很难令人接受。若侯兄摆明车马当其无情公子,旁人反没得话


说。”


侯希白叹道:“敞派这心法微妙非常,难得子陵一听便明。石师之所以千方百计创出于


死印法,正是要突破花间心法,否则将因碧秀心而永不能进窥魔宗至道,只得其偏,不得其


全。”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侯兄无法将师妃暄绘於扇上,是否亦因能入不能出呢?”


侯希白一震道:“终给子陵看破,敝派是要徜徉群花之间,得逍遥自在之旨,有情而无


情。一旦著情,会为情所蔽,为心魔所乘。所以不死印卷虽只得半截,对我却是关系重


大。”


徐子陵微笑道:“时间该差不多啦!让小弟敬侯兄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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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十二章 有缘相遇


第十二章有缘相遇


抵达码头时,早有男女老幼数十人等候登船,徐子陵仍是*疤脸客*弓辰春的样貌身


份,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侯希白知他不喜张扬,道:“小弟就送子陵至此为止,子陵只须向船上乌江帮的人报上


名字,便不用理会其他,小弟已给足船费,一切均安排妥当。”


徐子陵顺口问道:“乌江帮为何这么大面子?”


侯希白道:“乌江帮的沙老大经营三峡客货运送生意足有十多年的历史,信誉昭著,因


其与巴陵帮一向关系良好,又为萧铣负责在巴蜀买粮后付运等事宜,所以很吃得开。子陵可


以放心。”


徐子陵道:“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大的一条船,只有那么二、三十个乘客,该是以运货


为主,载客只是兼营吧?”


侯希白笑道:“但真正赚钱的却是客运生意,船资看情势随时调整,由於舱房只有十五


间,想弄个床铺不是有钱便办得到,我是找上沙老大说话,才为子陵办妥此事的。”


徐子陵拍拍他肩头道:“多谢侯兄的安排,小弟要起行哩!”


侯希白依依不舍地道:“若非小弟要竟地潜修,钻研不死印卷上的心法,定要陪子陵畅


游三峡,子陵珍重。”


徐子陵和他握手为别,朝码头走去,乘客刚开始登船,徐子陵排在队尾,回头时侯希白


已不见踪影。


自离开扬州,他尚是首次乘搭这种远程的客运船,感觉新鲜有趣。最不明白的是为何要


在晚上启航,颇有点逃难的感觉。在掩映的风灯下,江水黑压压一片,只闻江水拍打船身和


岸堤的声音。码头和城市被一片树林阻隔,灯火透林隐隐传来,像另外一个世界。


除乌江帮的客货帆船外,江水上游处还泊有数十艘大小风帆,此时都是乌灯黑火,偌大


的码头只他们登船处活动频繁,另有数十名大汉不住把放在棚帐下的货物,送往船上。


负责点算客人士船的四名劲装大汉倒相当客气有礼,还帮客人把沉重的行李抬上船。


排在徐子陵前面的是一家三口的小家庭,男的似是个读书人,女的秀丽端庄,夫妻都是


二十来岁的年纪,带著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他们见到徐子陵的疤脸,显然有点戒心,甚至禁止小孩回头来瞧他。


其他客人大多是商旅打扮,三五成群,只有五、六个该是江湖中人。


到徐子陵登船报上名字时,乌江帮的大汉更是有礼,还大叫道:“头儿!弓爷来啦!”


前面那媳妇儿抵不住好奇的回头瞥他一眼,徐子陵点头微笑,竟吓得她慌忙垂首,匆匆


走上甲板。


徐子陵混惯江湖,立时想到这一家三口定是惹上麻烦,否则不会像现下这副惊弓之乌的


样子,不由暗暗留上心。


抵达甲板,一名五短身材的壮汉迎接道:“弓爷你老人家好,小人林朗,乃乌江帮梅花


堂香主,沙老大吩咐下来,对弓爷的招待绝不可怠慢,请这边来。”


徐子陵很想告诉他不用特别礼待自己。但知道说出来亦不会起作用。像侯希白这种名闻


全国的高手名人,地方帮会自然是出尽方法巴结,大卖人情。将来有事时,侯希白当要为他


们出头撑腰。


这艘船结实宽大,船舱分中下三层,徐子陵竟是独占一个舱房,出乎他意料之外。


林朗说过一番好话后,这才离开。


徐子陵来到舱窗处,往外望去,货棚内的货物已全被搬到船上,心中一阵感触。


巴蜀确是个很有特色风味的地方,但他却只想著尽快离开,好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事忘


掉。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石青漩,一个曾今他在某些刹那动真情的女子。


席应终给自己一手宰掉,她或师妃暄会怎样想呢?船身一震,启碇开航。


蹄声轰呜。


十多骑旋风般穿过树林,往码头赶来,高呼停船。


乌江帮的人显然不清楚他们是甚么路数,撑杆齐出,加速离岸,顺水往下游宜放,初时


仍见那批骑士沿岸疾追,转眼已把他们抛在远方。


徐子陵十多天没有好好睡过,往床土一倒,立时酣然入梦乡。


在晨光之中,四周奇峰林立,险岭嵯峨,如经斧削,层岩叠石上翠色浓重,景观层出不


穷。


寇仲虽看得叹为观止,亦知自己迷失在往郁林郡的路途,否则凭昨晚急赶整夜路后,不


会一条官道的影子都找不到。


在这山重水复的崇山峻岭间,想找人间路也难以办到。


他本沿郁水北岸走往西方,岂知山川挡路,想绕路继续前行,兜兜转下就来到这前不见


村,后不见人的地方。


寇仲一气下索性望其中一座高峰攀上去,此峰巍峨耸立群山之上,走到一半已是云雾缭


绕,怪石奇树间溪流交错,到抵达峰顶时,朝西瞧去,只见十多里下有个村寨,隐现在林木


覆盖的的峦之间,屋寨大门有迂石径连接,梯田层层叠叠,水光莹然。际此秋冬时节,林


叶金黄片片,在山环水抱间,颇有遗世独立,不知人间何世的味儿。


寇仲瞧得悠然神往,心想若非身有要事,能在此盘桓十天半月,必是非常写意。


同时想起宋玉致,那还迟疑,忙朝村寨赶去。


风帆顺流东行,只一夜时间,驶经眉山、键为、泸川三郡,徐子陵吃过船上的早膳,来


到船头迎风卓立,欣赏沿江美景。


这段河道水深流急,怒潮澎湃,两边悬崖对峙,险峻峭拔,帆舟随著滔滔水流,宜有一


泻千里之势。


徐子陵看得心旷神驰,深感不虚此行,更感谢侯希白这个好的提议,暗忖若有寇仲在


旁,谈谈笑笑,当会更是畅美。


不由又想起师妃暄曾陪侯希白游三峡,一时百般滋味在心头。


正思忖时,林朗来到他旁,道:“正午时份,我们会经过巴郡,由巴郡到巴东那段水路


更是险要,如若顺风,明天黄昏可抵郑郡,逗留一晚,那里寺庙众多,弓爷若有兴趣,可到


城内走走。”


徐子陵问道:“甚么时候才可入峡?”


林朗答道:“过白帝城后个许时辰就是峡口,我们看惯的可没甚么,若弓爷是初次游


峡,那种山峰夹江耸崎的险峻形势,确可今弓爷叹鸟观止的。”


徐子陵极具刖方,长江就像一条浩森的玉带,宜延至群峰的尽处。点头道:“未入峡景


色已这么壮观,入峡后当然是更有看头。”


林朗似是随意的问道:“昨晚追著来要我们停船的人,弓爷是否认识?”


徐子陵心知肚明这才是他来找自己说话的目的,摇头道:“该与我没有关系,林香主知


否他们是何方神圣?”


林朗疑惑地道:“小人就是弄不清楚他们的身份,才顺口问弓爷一声。


这么看可能是与船上其他客人有关,弓爷不必放在心上。”


再聊两句后,林朗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徐子陵心中却浮现起那对年轻夫妇和小孩子。


假若那批骑士锲而不舍的乘船衔尾穷追,那在郑郡逗留的一晚将会有事发生。


想到这里,细碎的足音从后奔来。


徐子陵回头一看,见是那小孩子跳蹦蹦的走过来,忙一手把他拖著,皱眉道:“小孩子


怎可在船上乱闯?”


小孩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非常精乖,撒娇道:“伯伯抱抱,杰儿要看。”


徐子陵环目一扫,出奇地见不到他的爹娘,想起小陵仲,心中涌起无限怜惜,一把将他


抱起,柔声道:“看到吗?”


小杰黑白分明,不染半点成人浑浊之气的大眼睛闪闪生辉,好奇地顾盼。


徐子陵一阵感触,只有小孩子对事物的好奇和联想力,才能以赤子之心,全情全意投进


*看东西*这行动去。自己虽看得出神,但心内却是思潮起伏,想著成人世界充满烦扰的得


失,远及不上小杰纯真的专注和用心。


轻微的足音传来。


徐子陵心中微懔,这是一个有武功的女子的足音。


果然是那秀丽的小媳妇来到身后,责道:“杰儿!你怎么不听话,烦扰这位大叔哩!”


徐子陵把不依的小杰放回甲板去,转身和小媳妇打照面,她微滇地把小杰抱起,垂首避


开他的目光,低声道:“不好意思,劣儿烦著大叔哩!”


徐子陵微笑道:“没关系!”


在娘亲怀抱里远去的小杰,仍笑嘻嘻的向他挥手,就在此刻,徐子陵下定决心,若小杰


和他的父母有甚么麻烦,绝不会袖手旁观。


寇仲愈接近那村寨,愈感到这地方风景迷人,清幽奇绝。


一道河流从西北流来,蜿蜓穿过村寨中心,往东南流去。一组组以四至六间木瓦搭成的


长屋聚而成寨,散布在河岸两旁。坐落水边或斜坡的,底下都会以木柱作基,撑起屋台,形


成吊脚的样子,很有特色。


寨子小的也有十多户人家,大的更由上百户组成,或藏林树之中,或建於山崖高处,小


径纵横交错。


尚未入村,犬吠传来。


一群俚僚妇女十多人围坐村口,一边闲聊,一边刺绣,见有陌生人来,均露出戒备神


色。


钟声响起。


寇仲有过上一趟的经验,不敢冒失入村,停下步来,高叫道:“有没有人懂汉语,我只


是途经问路吧!”


迎接他的是近十头大小恶犬,奔到离他丈许处伏首作势狂吠,幸好没直扑过来。


不知是否村内的男人到外头打猎,村口处只多出一群老人和小孩,人人像瞧怪物般对他


指指点点,显然没有人听得懂他的话。


寇仲暗忖纵入村都不会有甚么结果,还会惹起不必要的误会,看来只好靠自己“天生对


地理的敏锐宜觉”去寻路一法。


转身欲去时,后方一把动听女音响起道:“寇仲!你到这里来干甚么?”


寇仲剧震转身,不能置信的瞧著出现在村口一身劲装、英风凛凛的宋玉致,这几天来今


他朝思暮想的美人儿。


徐子陵返回舱房时,小杰的爹正和林朗在说话,后者则不住摇头。


徐子陵顺口问道:“甚么事?”


小杰的爹警戒地瞥他一眼,显然不欢喜他多事c口。


林朗道:“弓爷你来评评理,这艘船说好是到九江去的,走甚么路线泊那几个码头,都


早定下,怎可随便更改。这位韩泽南先生总不明白。”


韩泽南苦恼道:“在下非是不明白,只是求林大哥行个方便,让我们在巴邵下船而


已!”


林朗不悦道:“还要我说多少遍,巴郡是长江联的地头,我们乌江帮最近和他们有些争


执,这么忽然泊岸,会有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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