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爷直了直身子，“当时我看那老头儿啊，得有七十多岁了，当时脸就白了，开始哆嗦。我心说坏了，这话说得太直了，把老头儿给猛住了，我赶紧收了收，想让他坐下，结果老头儿就原地哆嗦了，坐不下去了你知道吗？突突突的，我一看，完了，这肯定是花了不少钱啊！
结果老头儿就跟我说了，说这东西，花了他半辈子的积蓄弄来的，一直藏着。我说，那您买的时候，您对这东西有了解么？他说他知道，当时一看就觉得是汝窑的东西，不能是假的，我说您怎么知道这东西不是假的呢？
他跟我说，说这东西啊，是他当初下乡的时候，人家从地理挖出来的。
过去农村人冬天挖菜窖，咔嚓咔嚓往外挖，当着他的面儿挖出这么个东西，当时往外一扔，也没当一回事儿，他说他眼睛贼，一看就觉得是个好东西，但当时另外一个人也看上了，他俩为争这东西，找了人家好几次，后来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他回去以后各种找人问，很多人都觉得是真的，所以一直当个宝贝，还说如果这东西是假的，那可要了他的命了。我当时听了这话，心里头挺复杂啊，我怎么说？就因为这一句话，我昧着良心说这东西是真的？真说了，以后咋办？他出去卖这东西，然后跟人说，这马爷都说是真的，你怀疑啥！结果要真是把人坑了，这事儿算谁的？”
“嗯，您说的对！”
陈凡猛点头，很同意马爷的看法。
“所以，当时我就很为难啊，我说，我仅代表我个人看法啊，这，可能是个局，您不想想，怎么就那么巧，这事儿就让您赶上了呢？现在作假的人什么手段都有，以前，我见过人家当场盗墓拿出东西当场卖的，结果，里面的东西啥年代的都有，全是假的，您这都不算啥。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看法，您要是觉得这东西就是真的，您找别人再看看去，我这，也只算个参考。”
“那然后呢？”
“然后老头儿就走了，脚刚从我这们儿迈出去，就摔了，东西也碎了，人也不行了，送医院抢救，没救过来。”马爷一拍手，“我当时就觉得，完了，这事儿小不了了，果不其然啊，没过俩小时呢，老头儿一家子来了，男男女女好几个，来找我了，让我负责，赔钱，说瓷器怎么怎么的，老头儿怎么怎么的，那意思，没个千八百万的这事儿没完！”
“碰瓷儿啊。”
“是那意思。”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