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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失恋


2008年夏天,我高中毕业,却没有考上大学,只得从县城高中返回了农村家中。龙腾小说网提供


这几年,我是村里唯一一个考上高中的村里孩子,很有希望考上大学,是村里孩子的学习榜样。现在,我却仿佛从梦幻国度坠落凡间!感受着周围或同情,或嘲笑的眼神,顿时一切都感觉那么失落!


但更让我失落的是,我失恋了!


她叫芳,是我一个乡的女孩,文静而优雅,细腻并且善感。多数情况下我显得有些粗线条。我觉得是这些性格让我俩失于和谐。我总无法听懂她所倾吐的弦外之音,这多少让她失望。


闻琴而知雅,我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所以芳离开了我没有什么怨言,这不是她的错。何况,她已经考上大学,而我落榜了,我们已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不过我却走不出来,我迷失在曾经的风花雪月里,我太爱她了。也因为我爱她,所以……,所以我不能给她的,希望有一个人能给她。


虽然是这么开解自己,不过,我还是颓废。


失去我的初恋这阵子举步维艰。有一次赶集,在街上望见街对面芳的背影,和一个阳光一般灿烂的男孩笑语殷然。一霎那,人潮滚滚的街道恍若深沟。芳,我在心里轻轻呼唤。


从那以后我又染上了烟酒。打开酒瓶,我看见一团烟雾从瓶里涌出来,化作一个丑陋的魔王,说,你把我从瓶子里救出来,我会实现你的三个愿望。现在,你来许愿吧。我呆呆地看着魔王,却看着魔王渐渐变成芳的身影。我猛然惊醒,看着墙角的蜘蛛网,暗暗寻思这梦境的来历。


第二天,在家中,我就对娘说,“娘,我想找个地方清静下,我想去瓜田里住!”


“伢子,家里住舒服着,出去干啥!瓜田里,有你爹看着就好了啊!”


“娘,我想去,我在家里闷!”


娘还想劝我,但任她怎么说,我一直抿着嘴不说话,看着远方。


每次,我不说话的时候,娘都拿我没办法,所以这次也不例外。很快,娘就叹着气,给我准备铺盖去了!


我的家境尚可,不需要我干农活,我长那么大,也没做过什么农活。


所以,我搬到瓜田后就有些后悔了,自个儿嘲笑自己的冲动,一点懊丧一点挫折一点失落就让我沉不住气,不就是失恋么?何苦把什么都扯到一块去?


风花雪月为何不能天长地久呢?我思索着。好在瓜田里风景还不错,挨着湖泊,绿油油的瓜田,我的心情渐渐好转。


心情好转后,才发现有些无聊,瓜田偏僻,什么人也没有,只有闭着眼睛,哼着小曲。


下午时候,我睡午觉刚醒,发现我的瓜棚外多了一个身穿鲜红外套的女孩子,正探头探脑朝我打量着。我翻起身,反而把这个女孩子吓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


“你是做什么,有事吗?”我问道。


女孩子没说话,反而朝后面扭头看着。我钻出瓜棚,就发现村里前队一个叫淑芬的女孩子也在外面。


“军,抱个瓜吃,我同学渴了!”淑芬笑嘻嘻的说。


“你同学?”


“嗯,今年刚初中毕业,来咱村找我玩!漂亮吧!快拿西瓜出来讨好一下!”


那女孩子听我们说话,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仔细看过去,确实很美。


我走到瓜田里,挑了个西瓜,用刀切开,一边让她们吃瓜,一边自己美美地挑了一牙西瓜吃了起来,失意而孤独的生活有了甜意。


“谢谢你!”吃了两牙西瓜后,穿红外套的女孩子终于对我说话了,声音如黄鹂一般好听。


一种舒适感突然蔓延到心窝,我的心跳了起来。


2 初见


吃完西瓜后,淑芬说家里还有农活要做,把那位鲜红外套女孩子丢在我瓜棚里,让我陪她同学玩段时间,然后就匆忙走掉了。


奶奶的!也不知道淑芬这妮子是不是早有预谋!


淑芬走后,鲜红外套女孩子仍然在四处张望。我假装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在寻思着她为何要来我们村玩的理由。她显然累了,就挤在我的床上坐着,


我的视线的余光扫过她的脸容,然后闭上眼睛假寐,思想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单身的女孩就蹲在我旁边,明显让我不自在,不过她的容貌也够不上让我产生怜香惜玉的念头。这种感觉实在让我难受。


“哎!”她终于开口了:“请问,你还在上学吗?”


我不得不睁开眼睛,我看到她嘴角的一颗痣。一刹那,无限广阔的天地里仿佛只剩下两个人。


我凝视着她嘴边的那颗痣,良久,说:“其实,我刚刚高中毕业。”


她高兴地说:“是吗?我们一样!不过,我是刚初中毕业!”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过来一会,我再次深深地看了看她,问道,“你累了吗?要不要躺一下,休息一会。”


她说了声谢谢,就侧身躺在了我的床上。


然后,我走到瓜棚口,随便找个地方蹲下。芳,我离开家到外面流浪就是为了避开你,为何你还要来折磨我?


芳的嘴角有一颗美人痣,当初我爱上她很大一部分就是这颗美人痣常常来诱惑我。记得,我的初吻就是献给这颗美人痣的。芳,你在家里还好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百无聊赖地在瓜棚门口观看到天空的浮云,寻思着下午到底做些什么。


“哎?你一直守在门口呀!?”身边有人对我说话。


我回头,看见女孩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我说:“对呀,我本来想去湖里洗澡,后来想,你一个女孩子在瓜棚里多危险。就偷偷地溜回来暗中保护你。”


“咯咯,你真逗。”那女孩停顿了一下:“谢谢你啦,谢谢你把床让给我。”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忍不住怜香惜玉。”


“你真好,把床让给我,还给我守着,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那女孩还是一脸的真诚。


“这位大哥剑心侠胆,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有时候我会看看各地的戏剧,所以当我字正腔圆地唱出来的时候,在心里也为自己暗暗喝彩。


“咯咯咯咯……”女孩笑得银铃四颤。


3 人贩


“你是附近村的人?”我问道。


“不,我家在镇南,离这有七八里地。”


“你毕业后,想做什么,都计划好了吧?”我没有计划,正好听听别人的,作为建议。


“没呢,走一步是一步。你呢?让我也参考参考。”女孩说。


“我是这么计划的,先到周围村子看看哪个女孩子漂亮,然后想办法和她搭讪,先探探她有什么计划,如果恰巧她没计划,然后就找个机会把她拐卖。”我一本正经地说。


还没说完,那银瓶就开始乱颤了。


“你笑什么呀,我是说真的呀。你看,我还有名片呢,我是中国人口进出口公司总经理,喏,我把名片给你看。”我双手在口袋里乱翻:“呀,出门太匆忙,忘记带了。”


“你别笑了,你看你这人,对这个社会一点儿都不了解。我跟你说,镇里的女孩儿最值钱,为什么呢,别人会唱歌跳舞呀。这附近村里的女孩价格也卖得不错,纯情农村妹子呵,人口皆碑……”我胡言乱语地一个个地方说下去。


“哎,我问你,镇南的女孩价格怎么样?”那女孩终于问了。


“镇南的女孩子么,嗯,价格卖得并不好。”


“为什么啦?”


“因为镇南的女孩蠢呀,”我接着说:“如果你是买家,你说,你买个蠢女孩回来干什么?”


“你怎么说镇南的女孩蠢呢?我看你是土包子,没去过镇南。”


“你还说呢,我给你举个例子,我认识一个镇南的女孩。这家伙蠢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一边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一边寻思该怎样说下去,“这家伙,有一天遇上一个人口贩子公司的总经理,居然不转身就跑,还一个劲地追问现在的人口价格行情,还在掂量着自己的身价,哇,你见过这么蠢的人吗?”


“咯咯,你这家伙!你叫军对吧!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卖我呢?”


我回头,正好看到她嘴角的那颗痣,心一酸,就不贫嘴了,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小姐,该怎么称呼?”


“我叫阿兰,一朵小兰花的兰。”阿兰说,轻轻地。


4 郎君


太阳要下山了,乡村湖边的傍晚不仅仅是凉,而且是寒。特别是听完阿兰的话之后,我打了个哆嗦。我把外套脱下来,披在阿兰的肩上。


“别,我不冷,我还有衣服的。你自个穿着吧。”阿兰想把外套脱下。


我按住,说:“穿着吧,这衣服不是用来御寒的,你注意到了没有,这衣服的扣子是一种特殊材料。我手下的人看到了就知道这人已经被拐卖成功了,不用再打主意了。穿着吧,免得到时候惹出麻烦。”


阿兰轻轻地笑了笑,没有拒绝了。阿兰的容貌虽然算不上漂亮,不过她的笑声很美。


“好吧。那现在,你打算把我卖到什么地方?”阿兰问。


“城关。”我说。


“你全名叫什么?别让我被卖了也不知道谁把我卖掉的,这个要求不高吧?”


“田郎军,”我沉吟道:“一般人叫我阿军。不过你可以叫我郎君。”


“去你的。”阿兰说。不过还是抵不住诱惑接着问:“你真的叫郎军?”


当然不是真的。不过我说:“真的。”


“色狼大军来了。”阿兰哧地笑出来。


我也笑了,问:“你就要被卖了,想坐飞机去还是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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