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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1 / 2)

话没说完,他已经笑着回身,同身旁那些朋友又继续起一路聊着的话题。


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她只能把剩下的半句话又咽了回去,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抱在手里的宜兴茶叶本是清淡绵长,此刻却变得比浓茶还要苦涩。何必解释呢他根本不在乎,解释不解释又有什么区别


也就只有她,会傻傻的因为今早他送她到酒店,而觉得尴尬,自寻烦恼。


江措从洗手间回来,瞧见她脸色不好,拉着她小声问:“你是不是又头疼了,要不要先送你回去休息”


才俊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听到后,也十分乐意送她回去。


她摇摇头,说:“你们玩吧,不用管我,我打车就好。”


江措不放心的看着她,直到她坐上出租车。


乔佩靠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渐渐的不安起来。


中午的时候她回酒店,前台微笑着递给她一张地址:“陆先生让我转告您,他在这里等您。”


她知道她与陆子鸣的关系见不得台面,他如今和家里闹得这样僵,她不能再给他横生枝节,早就习惯了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


化了妆赶到地方,会所的服务生只问了她姓氏,就将她引到这间会客室,她问陆先生什么时候到,他也并不答话。


抬手看看表,已经三点钟了,她越想越不对,刚要起身,会客室的门开了,门口的女人已近中年,但眼角的细纹并不使她显得苍老,反而增添了一种无言的肃穆。一身笔挺的藏青色套装深沉庄重,连站姿都是端庄得找不出一丝错漏。


乔佩这一拉门差点撞在她身上,刚要开口说“对不起”,却被这强烈的气场震慑到,视线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


对方目光不变,面上的笑容甚至可算和蔼:“乔小姐”


“是”她的目光再次逡巡在妇人的脸上,越看越觉得熟悉,脑海里像是有千丝万缕的念头,可是怎么也拼凑不到一起,这样的感觉让她更加不安。


对方走近一步,并没有要与她握手的意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姓秦。今天冒昧邀约乔小姐到来,实际是有些事要与你谈。”


“是你找我”乔佩一阵恍惚。


当那个“秦”字从她口中吐出时,那些游离的千丝万缕的熟悉终于汇聚到一起,她几乎是撑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昨晚还在新闻里看到她呢,没想到此刻,这个人,是活生生的本人,就这么近的站在自己面前


可她很快就联想到这位秦女士的来由。她不是毫不关心时事的人,自从父亲出事以后,她更是花了心思把京里的关系都打探了一遍。这位秦女士的爱人姓什么,她不会不知道。


一瞬间,脑海里已转过千般思绪,她从恍然失神间找回自己,抬起头时,已能恢复镇静:“我想您应该没有什么好与我谈的。”


秦书兰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从头到脚,仿佛一眼已将她看透。


有一种人,生来便有令人甘于服从的气场,一言不发也能造就压迫感。不巧,秦书兰正是这种,而乔佩恰恰是另一种。


她慢慢的在沙发上又坐了下来。


秦书兰嘴角轻扬,也缓步走了过来,姿态优雅的在她对面落座。


“乔小姐是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你想要多少钱,开个价。”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只是僵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秦书兰见她不接话,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继续道:“或者你有什么条件,开出来,我尽量满足。”


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都窜了起来,她握紧拳头,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我不需要。”


秦书兰的表情未变,仿佛她的反应都在她意料之中,只是继续问她:“十万够不够”


“我不会离开子鸣。”


“二十万”


两人的话仿佛完全搭不到一块儿。乔佩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说:“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乔小姐,”秦书兰的声音未见起伏,“你该知道我不止这一种方法。继续纠缠下去,对你没有一点儿好处。”


乔佩站住了,她觉得好笑,无奈嘴角僵硬。她当然知道,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嫁进陆家。


只是,放不下,舍不得。


“谢谢你的好意。”


秦书兰无声的从包里取出支票夹,她签支票的动作,恐怕乔佩有生之年,都不会忘记。


这样的屈辱。


她看着对方走到自己面前,将落款写有名字的支票递到她手中:“或许我开的价码你不满意,那么,金额,由你来填。”


她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那张支票。


“据我所知,令尊刚好沾上些麻烦在身。贪污的事,可大可小,乔小姐你说是不是”


那些凝聚的血液,终于勃发着冲上来。她忍无可忍,唰的抽过那张支票,



纸片无声的掉落地毯。


“可以啊想要收买我,除非给我五百万”她冷笑,鞋底踏过那些支票的碎片,扬长而去。


秦书兰微微怔了一下,眉心渐渐收起。


好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


在原地驻足了片刻,盯着地上的支票碎片看了一会,冷哼了声,转身也离开了这里。


不要说秦女士小气哈,这个不是啥幻想类言情,没有动辄亿万的,二十万能买辆小车了。


十三无奈的帮忙


客厅里扔得东一只西一只旅行袋,皮箱还敞开在地上。雷允晴一走进去,只以为家里遭了劫,皱着眉头喊:“李婶,李婶”


李婶慌慌张从楼梯上下来:“大小姐,你可回来了。”


雷允晴指指一地的狼藉,李婶忙说:“三少爷刚回来,从那个什么新加坡,带了好些东西,连我也有礼物。”李婶说着把手里泼满亚热带风情的大花丝巾拿出来:“你说我都一老太婆了,成天待在厨房里,哪还用得上这种花”


雷允晴笑了笑:“蛮好的,挺时髦。”又说:“你忙吧,我上去看看他。”


提了手包上楼,在一扇门前轻叩,唤他:“邵谦”


屋里一阵细碎的响动,房门被拉开,叶绍谦露出个脑袋:“大姐正好,我有礼物送给你。”


他回身进去翻找,雷允晴无奈的摇了摇头,跟进房里。


叶绍谦嘻嘻笑着,露出一口瓷白的牙,从随身的行李包里拿出一只深蓝色素描本递到她手里。


雷允晴好奇的翻了翻,听他说:“茵茵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和子鸣订婚了。我打听到efva正在新加坡渡假,特地找人邀请她来给你设计婚戒呢。这个还是草图,怎么样,满意吗”


她一怔,本子上绘的,果然是一枚枚戒指。漂亮是漂亮,可这也太早了吧。


阖上本子,又气又好笑的敲了他一暴栗:“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谁说我要跟子鸣订婚了茵茵说的也能信”


叶绍谦摸着后脑勺一副可怜兮兮:“我这不是对你的事儿上心嘛你不知那efva多难请”


还在絮絮叨叨的埋怨。雷允晴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别拿你骗女孩子那套唬我。回头我就去告诉爸,说你带了个小明星,在新加坡荒唐了大半个月,看他怎么治你”


叶绍谦正端水喝,顿时一个咳嗽喷了出来,只差没呛着:“大姐”


雷允晴边恐吓他,一边已经走到床边,随手开始帮他收拾堆得满床的衣物。


叶绍谦过去帮手,边叠边说:“大姐你这么贤惠,子鸣娶了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雷允晴斜了他一眼:“你还没完了你”


“不是啊,我说真的。不知道子鸣那小子怎么想的。”他犹豫了下,才说:“最近玩得更凶了,一天能换三个女伴。前一阵子对个乔佩挺上心的,现在也不见他带出来了就算你俩不订婚,他也不至于这样啊,他这是摆明了跟老太太对着干嘛。”


雷允晴拿衣服的手顿了下,眸光暗了暗,搭下眼皮说:“别人的事,操心这么多干吗。”


到了周一,一周工作计划下来,整个人又好像及其般运转起来。忙到快八点才下班,看看表,叹气:难怪这几年总觉得胃不舒服,这样子折腾,能不犯病。


一出公司,就看见陆子鸣的车。他站在车旁,一手搭在车顶,另一手夹了根烟,暮色里只能到烟头的那一点红芒。他仿佛是在想什么,隔很久才把烟放进嘴里吸一口,然后又是长久的不动弹,目光投入往来不息的车河,只留一线凝立的背影给她。


直到雷允晴走到他身后,他才想恍然惊醒般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下班了”手里的烟头不经意间抖落,那一星红芒也就此殒灭。


她点点头,问:“你在等我”


陆子鸣没有说话,瞧了她一眼,又把头转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上车吧。”


她很少见他这种欲言又止的模样,一时好奇心起,也不再多问,就顺势滑进了车厢。


上了车他还是一声不响,车却是开得极快,在车道上左穿右插,一连超了好几部车子。这个时段路况其实并不宽松,雷允晴正犹疑着怎么开口劝他,突然“戛”的一声闷响,车身猛烈震颤了下,后视镜已经跟邻近车道上的一部奥迪挂上了。


两部车子先后刹在了马路中央。雷允晴慌忙解下安全带探头去看,对方的后视镜被挂了一下,车门上也蹭掉两道长漆,陆子鸣的车也没好到哪去,因为是雪亮的白漆,这一刮就特扎眼,可是毕竟是自己违规抢道在先,怎么也是他们理亏。


对方果然怒不可遏,拉开车门就要来和他们理论。


陆子鸣低咒了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震得喇叭刺耳嗡鸣了一声。


看他不动弹,脸色却绷得难看,雷允晴生怕闹出什么事端,赶紧从包里拿了一千块现金出来,塞到那车主手里。


对方又要打电话给保险公司,这时段车来车往,好多人伸出窗子来看热闹。


雷允晴一急,又从包里拿了一叠现金,好言道:“对不起先生,家里出了点事,赶得太急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您看要是您的车子没什么大毛病,就别这么麻烦了,我们也赶时间。”


对方掂量了下手里的钞票数量,又思索了一会,终是点了点头。


雷允晴回来时,陆子鸣正伏在方向盘上,脸埋在双臂之间看不出表情。她叩了叩车窗,问:“要不我来开吧,你到后面休息一会”


他这才慢慢的坐起来,摇了摇头,声音很低很轻:“对不起。”却是答非所问。


她仔细看他的脸色,确定没什么问题,才重新坐回车里。这一耽搁,已经是八点过半,道路两旁的白玉兰路灯一色的亮了起来。这次他开得平稳,路灯的流光渐次扫过他的面庞,变幻不定。


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奶奶知道佩佩的事了。”这句话说得十分平静,陆子鸣目视前方,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佩佩她想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是那个叫乔佩的女孩。她心里怔了一下,莫非他以为是自己去告的状


“奶奶也许让人去找过她,我问她,她不肯说。下午,陈组长打电话来,说佩佩的爸爸突发脑溢血,正在医院抢救。”


她低低的“啊”了一声,问:“那现在怎么样抢救过来了吗”心里却疑惑,这种事只要挂个电话给脑科专家就好,何必跑来找她


却听陆子鸣长长的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医院不让看。”


她一愣:“她爸爸是做什么的”


“长沙市市委副书记。打了几通电话,上面都是一致的口气,说这案子盯得紧,不让跟外面接触。”


雷允晴一下子明白过来,想起这其中兜兜转转的关系,不由的心灰意懒,把脸转过去,望着窗外,低声说:“这种事的确麻烦,闹得这样大,谁都不想沾上身。”


他“嗯”了声,也不再说话。车厢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她其实心里有些气恼,他在公司楼下等了她这么久,开车时又频频闪神,原来都是在考虑如何帮他的女朋友。可她更恼他这种态度,明明是他来求她帮忙,偏偏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好像她帮或不帮都与他没有多大关系,反而是她自寻烦恼。


她又回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他还是沉默开车,只是眉心微蹙,唇角紧抿。心里一阵气闷,她按下车窗,风立刻灌进来,呼一声将她头发全吹乱了。


“我陪你到医院看看她吧。”


最不想说的一句话,终是伴随着她的认输,湮没在风中。


整个九层都清空了,只住了这一位病人。虽然被高度监禁起来,可这待遇,也快赶上国家要员了。


乔佩站在楼梯口,被两名武警拦在外面。满脸泪痕,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陆子鸣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轻声唤着:“佩佩。”她没有多大反应,只靠在他怀里,泪眼婆娑的重复:“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陆子鸣要扶着乔佩进去,两名武警照例站了出来。陆子鸣回头望了她一眼,雷允晴无奈的拿出手机,翻了一阵,终于找着个号码拨通。


“喂,陈伯伯是我,小晴”


“”


“嗯,我爸常念叨您呢,您不来都没人陪他下棋哈哈,好,一言为定,您可不能赖了”


“”


“哦,是这样,我有一朋友,家里沾了点麻烦,听说这案子现在似乎您负责的”


“”


“对,就是长沙市那案子她爸爸身体不太好脑溢血,住院了,担心得要死您看通个人情,让她进去陪一会,反正人还没醒,不会有什么岔子的”


“”


“谢谢您陈伯伯一定一定”


她长舒了口气,这事要是让父亲知道,少不得又是一顿骂。她把手机递给那两名武警,其中一人接过去,连连称“是”。电话还没挂,已经自发得让开了路。


陆子鸣看着她,认真的说了句:“谢谢。”乔佩已经冲进去,扑倒她父亲的病床前,病人躺在上面,鼻子里面插着吸氧的细管,旁边仪器上微弱的绿光簌簌跳动,她一把握住父亲的手,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把脸埋在父亲的掌心,低声啜泣。


陆子鸣默默的上去拉她,可是她哭得腿都软了,试了几次也没站起来。武警还站在门叩监视,随时会提醒催促他们离开。


雷允晴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说不出的难处。


十四洗手做汤羹


陆子鸣抱紧了怀里哆嗦的人儿,也不管武警站在一旁有多尴尬,一遍一遍轻抚着她的背,吻着她的额角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伯父已经脱离危险,不要紧的,放心。”


“不,”乔佩抓着父亲的手,死死的不肯放开,“你不知道他在里面吃了多少苦,他以前多壮实啊,你看他的脸,瘦成这样,再这么下去他会死的”


陆子鸣的脸色亦不好看,只是在她耳边坚定的说:“佩佩,没事的。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乔佩这才惊异的转过头来,茫然的看着他,似乎想在他脸上寻找出一丝线索。


雷允晴在心底轻笑了声,转身走出病房。


负责为乔西平诊断的主治医生就在外面,雷允晴问:“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目前情况稳定,已经脱离危险,只是昏迷中还没有恢复意识。”


“那么有反复发作的可能吗情况会不会越来越严重”


“这”


医生脸上露出难色,不明白这位小姐为何很希望病人情况恶化的样子。


这时陆子鸣也跟了出来,只留乔佩一人在里面。雷允晴看到他,将他拉至一边,低声说:“这个案子复杂得很,我是说万一万一人捞不出来,如果病例报告写得严重一些,将来也有保外就医的机会”


“保外就医”他眸子里的光一晃,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似是没想到她能想出这么大胆的主意来。


她又指了指里面:“不过你要跟你女朋友先说清楚,不然没骗到上面,反而把她吓着了。你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万一再有个什么情况,只怕会受不了。”


陆子鸣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她。这事本来没这么复杂,陈组长那里都疏通过了,本来风头过了就可以放人。后来不知怎么又变卦了,说是上头发话了,要严查,一个都不能放。奶奶不过是想给我个警告,却连累了其他人”


他的声音低下去,雷允晴怔了怔,陆家老太太看似年事已高,但说话一直很有分量,性子又顽固,这一点陆子鸣可算是完全承袭了她。如果老太太硬要拆散乔佩和子鸣,那这乔希平恐怕一辈子出不来了。


难怪邵谦说子鸣这阵子荒唐得很,恐怕是为了转移老太太的注意力,以为他不再迷恋这个叫乔佩的女孩子。


不由嗤笑,呼吸吐出的气体在玻璃上呵出了水氤,她无意识的伸出手指,简笔勾勒,一片片花瓣,又突然全部擦掉。最后笑了笑说:“差不多时间了,进去看看她吧。”


“嗯。”


陆子鸣走开,剩了她一个,犹自在窗前发愣。


那一朵还未及开放便已经枯萎,恰似他眼角斜飞入鬓的那一点桃花。梦里不知花已经落了多少,年少的岁月,又怎么可能重新来过那一直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仿佛突然间已经有了答案,时间带走了他,自己又何必固执的守着过去,停留在原地。


陆子鸣和乔佩一道出来了,他脱下外衣,披在她肩上,三人一起出了医院。她把车留在公司,如今只能打车回去,陆子鸣见她去拦车,忙说:“你去哪,我送你。”


她摇摇头:“不了,她比较需要送。”


乔佩整个人都哭得快脱水了,这时,才突然醒过神来,忙推了把陆子鸣:“你送送雷小姐吧。”


陆子鸣也坚持:“这地方不好打车,上车吧。”


许是承了她的人情,再不好意思让她一个人回去。于是也不再推辞,就势上了后座。


上车后,陆子鸣就不再说话,一直安心的开车。乔佩坐在他身边,时不时跟雷允晴说些道谢的话。


她只是敷衍客套的应着,她能说自己本不想帮的吗这样为难,为何他总是要让她为难


烦躁的将头转向车窗,想要开窗,顾及到乔佩刚哭到,恐是受不了风吹,只能忍着。


终于是将车开到了酒店,陆子鸣回头对她说:“你等我一下。”然后扶着乔佩先下了车。


两人在酒店门口又耳鬓厮磨着说了会话,陆子鸣才重回到车上,问她:“你回家吗”


她说:“不,我先上朋友那收拾点东西。”


他有点意外:“你最近都住在朋友那里”


“唔,工作忙。”她模模糊糊的解释着,只觉得累,望着越来越深的夜色,道路两旁的高楼飞快的倒退,仿佛水晶世界里的象牙巨塔,轰然向她倒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车开到江措家楼下,陆子鸣竟然跟她一块儿下车:“东西多不多,我可以拎一些。”


她忙摇头:“不多不多,只有几件,我自己拿就好。”


他却坚持:“我帮你。”


他就这么不愿欠她的人情吗她不再说话,独自走在前面。到了门口,才发现江措还没有回来。都快十一点了,这女人又厮混去哪里


从地毯下面摸着钥匙开门,进去后说:“没有男式拖鞋,你就别换鞋了。”


“哦。”他跟进来,四处张望,说:“这地方不错。”


“恩,住两个单身女人还凑合。我就不招待你了,自己坐一会。”她边说,已经边进了屋。本来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不过拉了几分工作上的文件在桌上。


正要出来,忽然铁门响,人未见声音已经咋呼起来:“女人我饿死了,有宵夜没”


那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啊”的一声惊叫。


雷允晴忽然想起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陆子鸣,赶忙冲出来解释:“别误会,别误会,他是”只怕江措把他当成小偷什么的不法分子。


谁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江措半晌才呆滞的回过头来,两眼发直,目光却根本没在看她,那张着的嘴,明显在无声的比划着一句:你从哪弄来这么个极品只差没流口水了


她是万分懊恼,赶紧上去拉了把江措,向陆子鸣介绍道:“这是我朋友,这房间的主人,江措。”


倒是陆子鸣十分镇定,态度有礼的站了起来,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陆子鸣。”


雷允晴只看见江措把一只颤抖的爪子伸了过去,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丢人的事,赶忙一巴掌拍开她的手,说:“怎么这么晚回来,还没吃饭”


提到吃,江措才终于正常起来:“唉,别提了,新来的实习生排错稿子,害得整个编辑部陪她加班,我连座位都没离开过一下,这才刚回来,饿得要趴下了。”


雷允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十一点了,这么一说,她才想起自己也还没吃晚饭,于是问陆子鸣:“你也没吃吧要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话音才落,江措立刻露出狼一样的眼光:“是啊是啊,我们家小晴手艺可好了,留下来吧。”


陆子鸣果然没客气,又重新坐了下来:“那就打扰了。”


江措殷勤的将她往厨房推:“快去做饭,我去给你找围裙。”


她白了她一眼:“人是你留的,指使我去做苦力”


江措不屑的哼了一声:“姐姐那也是为你着想。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俩什么关系。他就是那个苛吏”


雷允晴想起那晚江措和她开的玩笑,不由就笑了:“别瞎说,人家家庭成分清白着呢。”


“清白个p我刚才在楼下看到辆特拉风的白色小跑,还疑惑哪个不长眼的富二代开到咱们这小区来了。八成是他的吧”


雷允晴无奈一笑,将米放进电饭锅里。江措老神在在道:“作风问题是首要加强任务啊”


冰箱里没有什么食材,只有两个鸡蛋,和一盘中午吃剩的炒青豆。雷允晴把它们拿出来,一回头,不知陆子鸣什么时候也晃到了厨房来,看着她熟练的打蛋,开火,下油,觉得惊讶,问:“你会做饭”


她没回头,专心的打蛋,笑着说:“炒饭罢了。”


他在背后挑了挑眉,说:“这围裙挺适合你。”


她这才低头看了看腰上的绿色田园碎花围裙,耳根微微一红,嗔道:“我还没老到要整天与厨房为伴吧。”


他却很认真的说:“在美国的时候,很少有时间去中国城,吃腻了西餐就只有自己下厨做。都是大男人,连碗饺子也下不出像样的来。我一直以为,能为心爱的人洗手做汤羹,才是最美妙的事。”


她有点意外,茫然的回过头来看他,却见他的目光一直流连在自己身上。那样温柔专注,仿佛星光下细碎的大海,深邃的笼罩住她。她不觉就失了神,直到手背上一烫,她“啊”的叫了声,赶忙松开锅铲。


铲子上有水,滴到油锅里,油星子四溅。陆子鸣眼疾手快,赶忙关了火,抓着她的手放到自来水管下面用凉水冲洗。


他的手很大,托着她的手在掌心中,指尖在烫伤周围摩挲,却十分小心,没有碰到伤口。


疼痛其实只是最初哪会,她只是心里懊恼,明明就对她没感觉,为何要这样温柔让她总是一遍遍的情不自禁,管不住自己。在医院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这会子竟然又因为他一句话,一个动作,又动摇起来。


感觉到她在他手边轻轻颤抖,脸颊微热,甚至低着头不敢看他。陆子鸣愣了一下,问她:“疼吗”


雷允晴本能的摇头。那种异样的感觉一直从心底泛起,再丝丝密密的渗开,虽然不舍,却迅速的推开了他,退后一步,跟他保持着半步的距离,笑着说:“小事情,待会涂点药膏就好了。”


十五我帮不了你


三个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江措只顾埋头扒饭,为了撇开成为电灯泡的嫌疑,这个平常最爱说话的人竟然能一声不吭,连雷允晴也觉得惊讶。


她手背上刚涂了药膏,烫伤的水泡亮晶晶,有点吓人,吃饭时不着痕迹的把袖子拉下来盖住了。


一碗简单的青豆炒饭,陆子鸣倒是没有嫌弃,反而很认真的一勺一勺送进口中,像吃西餐般慢条斯理,优雅从容。


其实江措不算夸大,她炒饭的技术可谓一绝,米粒晶莹,颗颗分明,没有呛人的油烟味儿,清香可口。


陆子鸣慢慢的把一大碗都吃完了,才用餐巾纸擦擦手说:“谢谢招待。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吧。”


沉默了半晌的江措唰的眼睛就亮了。


雷允晴笑笑:“再说吧。她工作很忙的,我也是。”说得江措一个劲翻她白眼。


回去时依旧搭他的顺风车。他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一点,边开车边同她聊天:“今天的事,麻烦你了,雷伯伯不会因此责怪你吧”


“才多大点事儿,你还跟我客气。不是说请吃饭吗我要吃双头鲍。”


“行,双头鲍,天九翅,任你点。”


她推了他一把:“你当在拍tvb呢。”


“请你多难啊,大忙人。”


她想起在江措家搪塞他的说辞,又笑了笑,心头却是苦涩。他总是这样,理所当然的让她为难不已。张了张口,再也说不出一句。


他却浑然不觉,仍旧说:“今早我回去看过奶奶了。”


“你们和好了”


“算是吧,”他顿了下,目光转向她,“还不如不回去,一见面就让我找时间约雷伯伯和秦阿姨吃饭。”


“约我爸妈吃饭”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聪明如她,一定已经猜到老太太的意思。怎么双方长辈都是这个样子,完全不顾及他们的意愿,这么快两家人都坐在一起吃饭了,难道真要把他们强凑做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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