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其他>午夜天使> 第 7 部分阅读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 7 部分阅读(2 / 2)

“请收下,” 塔西娅真诚地说,“您赐给了我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珍贵的礼物。。。您的儿子。我以这个作为回报。”


公爵夫人的目光自手中的戒指转到卢克身上,似乎想在两者间分个轻重。“也许有天你会感觉自己被骗的。” 她干涩开口,“不管怎样,我接受你的礼物。孩子,帮我把它戴上。” 她露出微笑,“我支持儿子的选择,”她说,“你让我回想起我年轻时的情形。我会敦促卢克做个好丈夫的。”


“他待我很好,” 塔西娅赞同地说,偷瞄一眼丈夫,卢克因先前母亲的那番评论而有点不知所措。 塔西娅微笑着说,“夫人,请允许我带您去看看那套淡紫色套房。我特地为您准备的。”


“当然,再好不过。我很喜欢那些房间,淡紫色很衬我的肤色。”


两位女士并肩离开,留下爱玛和卢克错愕地楞在当场。爱玛先开口,“看来奶奶很喜欢她呢。不过爷爷谁也不喜欢。”


“我知道。” 卢克突然大笑,“爱玛,可能她真的是个女巫,可别告诉她是我说的。”


这几天过的非常愉快,但让塔西娅困惑的是卢克常常外出。他每晚才回来,身上是浓臭的雪茄味,还有港口的味道,他说只是去参加商务会谈而已,“是不是只有男人才能入会” 塔西娅疑虑地问,帮他把靴子脱下来。


“上年纪的,头发灰白的,啤酒肚,黄黄的牙齿。”


塔西娅仔细检查他的衬衣口袋,“哦,天,我真恨我自己,检查你的衣服生怕上面是不是有什么香水味。”


卢克因她的醋劲而心里晕晕地高兴,他拉起她,“请自便,检查什么都行。” 他邀请地说,脸埋入她的秀发,“我绝不隐藏。这儿,还有。。。这儿。。。” 他的手指缓慢攀上她的身体。


白天时塔西娅都和公爵夫人及爱玛待在一起,购物啦,或者去交际。公爵夫人已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几位好友,这些挑剔的老妇人即刻被 塔西娅优雅的良好教养和举止所折服。真是个温柔懂事的女孩,她们惊呼。现今的小姐们连针线活都不会,也不懂该行屈膝礼及脱下手套。塔西娅的礼仪举止让她们满意,她们一致认定,伦敦的社交礼节正在恢复到以往的水平。


这日下午,公爵夫人在房内休息,塔西娅陪着爱玛复习。让她高兴的是爱玛居然开始写剧本了。“我就要成为女主角啦,”爱玛郑重宣布,“ 想象一下,我会在皇家剧院的舞台上演出。。。我会成为有史来最高贵的麦克白夫人” 她挑选的是麦克白中的梦游一幕,以此显示自己的悲剧天分。


前阵子沃福夫人邀请爱玛参加她女儿的生日宴会,爱玛断然拒绝,“我肯定是那里最高的女孩肯定比所有的男孩还要高的,所有的人只会看到我的头发,而我只能低头看他们的鼻子,太糟糕了,我才不会去。”


卢克以父亲的立场和她谈了一次,结果只让她做出上述结论。当塔西娅问起会谈的结果时,他看上去感到困惑无奈,“她不想参加,” 他简短说,“强迫她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


塔西娅叹气,“爵爷,我觉得您不理解”


“你说的对,”他脸色荫沉,“她7岁那时,我就已经不了解她了。这事你来处理。”


“好的,卢克,” 她说,卢克是个尽职的父亲,可当问题棘手得不能用礼物和吻来解决时,他就变得不知所措。


塔西娅走进爱玛的房间,轻轻敲门。因为听不到答应,她推开门向里张望。爱玛坐在地板上,摆弄着娃娃秀,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开心。


“我猜你是来劝我参加舞会的吧。” 她低哝着。


“是的。” 塔西娅坐在她身旁,“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可以结识很多年纪相同的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我已经有你,有爸爸,还有圣盖特堡的每个人,还有山森”


“而且我们都非常喜欢你,” 塔西娅微笑道,“但这些还不够,爱玛。我是过来人,我小的时候,从来没有过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像我那时一样的孤单。”


爱玛皱着眉头说,“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话。”


“练习一下就行了。”


“爸爸说如果我不想去,他不会勉强我。”


“可是我坚持,” 塔西娅静静开口,看到女孩的脸上露出吃惊,她赶在她开口前继续说,“我们会给你做一身漂亮的衣服,我在hodding先生的店里看到过一块上好的丝料,漂亮的粉红色。这和你的发色非常相配。”


爱玛摇摇头,“贝拉米尔,我不能”


“试试,” 塔西娅诱哄,“最糟糕的情况会是什么”


“我会过的很糟糕。”


“我想你绝对能熬过那个晚上。万一。。。也许你会很喜欢呢”


爱玛戏剧化地大声呻吟起来,双臂搂住所有的娃娃。塔西娅微笑,知道她不再反驳就意味着她同意去参加舞会。


卢克走进卧室关上房门,如释重负般地叹气。整整一天他都和银行经理人律师生意场上的人聚会。他对砍价讨价厌倦至极,不仅要为铁路公司和啤酒厂策划市场,还不得已接受了保险公司的咨询顾问之职。


他不喜欢这铜臭的世界,更愿意做个居家绅士,有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传宗接代过一生。股票和分红激不起他的兴趣,而种种地养养庄稼,有个好收成的主意倒还不错。可他现在不能再单靠收租一项,为了佃户的利益考虑,他得投资于城市工厂和铁路股票,希望获得红利来尽最大可能减少佃户需要上缴的税收。


守旧的乡绅都嘲笑卢克的举措。但他看到的是,贵族的资产和租金收入呈日趋下降的趋势。随着工业的发展,城市变的越来越繁华,贵族式的生活方式已经走下坡路。 他亲眼见到很多过去富可敌国的贵族家庭,此刻穷途潦倒,因为他们无法适应社会的变化。卢克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会让自己的土地荒草遍野,他的女儿也不必被迫嫁给有钱人。综上理由,虽然经商这个名称不怎么的,但至少是个微本万利的行业。


卢克因看到自己的妻子而露出微笑,塔西娅穿着颈脖处缀满蕾丝的白色睡衣,头发披着,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光泽。她坐在床上,膝上放着本书。“你没和我们一起用晚餐。”她说。


她的嗓音有点不一样,透着略微的紧张。他在想她是不是因为最近老是看不到他而生气。“我也想赶回来,” 他回答,“可是我整晚都在和一帮人谈论事情,小麦的市价,还有股票经纪的收益。”


“ 你们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老观念有所改变,农业将会带来不错的收益。” 卢克沉思地皱眉,边耸起肩把外套脱下。“我不可能再有我父亲和祖父那样的生活了,至少不会像他们那么悠闲。我的父亲一生都在追逐女人,打猎,或者瞎侃政治。他觉得我做生意是辱没门风。”


塔西娅走下床,帮他脱衣服,“可是你在为这个家着想啊,不是吗” 她扭开他衬衣的扣子,在他坚实而平滑的胸膛上印下一个吻。


“是的。”卢克微笑着把手指埋入她的发中,抬起她的头,“ 我痛恨和你分开的每一秒钟。”


塔西娅手臂绕上他的腰,“我也是。”


“我最近都回来很晚,”他问,“你是在担心这个吗”


“我没有担心。一切都很好啊。”


“不许撒谎。”他轻声提醒她,她脸刷地红了。


“我是在担心一件事。。。” 她吞吞吐吐地说,“那个迟了。” 她说,脸涨红。


卢克困惑地摇摇头,“什么东西迟了”


“我的。。。月事,” 她艰难开口,“一个礼拜前就该来的。因为一向都。。。很正常,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过。不会有事的,我确定。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有了。。。一个。。。”


“宝宝” 他柔声询问。


“好像太快了一点。我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如果是因为那个,我应该有所感觉呀。”


他静静地以手指梳理她的发,温柔地抚弄她的耳朵。


“你在意吗” 塔西娅小声问。


卢克专注地看她,直到她迷醉在他蔚蓝的眼眸中,“这是我一辈子里最高兴的事,” 他的额头靠住她,“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将一起面对,好么”


她点点头,“那么,你想要个宝宝了”


他皱眉深思这个问题,“我没有太想过这事,” 他承认,“我以前从没想到除了爱玛以外我还会再有个孩子。一想到这个念头。。。” 他停顿,微笑着继续,“ 一半的我,另一半的你。。。是的,我想要宝宝。可我本还想乘我们还没孩子前多相处一阵。你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呢。我想让你多享受些自由,因为你过去缺少的就是这个。我想让你忘记过去经历的事,我想要你快乐。”


塔西娅依偎进他怀里,“那就带我上床去,” 她说,声音压抑,“我就会感到快乐了。”


他惊讶地扬起眉毛,“怎么 斯柯赫斯特夫人。。。这可是你的第一大进步,我真是受宠若惊。”


她急忙地要解开他的长裤,“希望你不会太惊过头了。”


他大笑,“要是我整晚不放你睡觉,你可不许埋怨哦。”


“做梦也不会。” 她低语,他的唇盖住她。


“真可惜爸爸不抽烟,” 爱玛透过玻璃橱窗向里查看,“ 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雪茄盒。”


“我可是很高兴他不抽烟,” 塔西娅说,“我从来不喜欢雪茄。”


陪她们俩去逛哈洛德百货的艾丽西娅在旁边开口,“我也希望查尔斯抽烟,看,这个盒子真是太漂亮了”


银制的雪茄盒上镶刻着黄金和晶玉石。当她们三人在观赏时,一个店员走过来,露出热切的表情。“夫人们想就近再看看吗” 他客气询问。


塔西娅摇头,“我想给我的丈夫买件生日礼物。。。但不要这个。”


“也许他会喜欢以真皮包装的黄金剃须刀”


“他的刮胡刀够用了。”


“买把伞伞柄以象牙或纯银制作。”


塔西娅摇摇头。


“意大利手帕礼盒”


“不实用。”


“一瓶法国科隆香水怎么样”


“太臭了,” 爱玛插嘴。


塔西娅对不安的店员露出微笑,“我们还得再看看,” 她说,“我想会找到合适的东西的,迟早问题。”


“好的,夫人。” 店员失望地离开,去招呼其他顾客。


艾丽西娅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她朝那边的展台走过去,台面上布放的是缀满珠片的手提包,篮子里铺设着纱制刺绣而成的围巾和四方包装的手套礼盒。塔西娅则被一匹油彩马吸引,马儿的身旁是一排支架。她小心地以脚尖轻触马儿,引来它轻微地蠕动。她露出微笑。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确是怀孕了。她老是想象孩子的模样,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


“贝拉米尔” 爱玛跟在她后面,注意力放在儿童玩具那边,“现在和你爸爸睡在一起了,你们有想要个宝宝吗”


“我希望如此。”塔西娅手搭上爱玛的肩,“ 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太好了。”女孩敏捷回答,“最好是弟弟,这样我就可以给他取名字了。”


塔西娅笑问,“什么样的名”


“特别点的。比方说,里昂波特,要么金顿。你觉得怎么样”


“恩,很高雅的名字。”


“要么叫吉迪昂,” 爱玛专心地想着,边绕着柜台走,“或者蒙哥马利,对,就是蒙哥马利。。。”


爱玛还在那里絮絮地谈名字,塔西娅的笑容消失,一种怪异,冰冷的感觉涌上来,她手撑在柜台上以稳住身体,恐惧袭来,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


她的头快要爆炸,她看到了噩梦的镜像,抛不掉的镜像。米哈伊。。。可那不是米哈伊,死掉的那人是黑发,但这个男人,头发是黄褐色的。。。但是有着同样的眼睛。。。扁平的如狼一般的黄眼。 塔西娅像被迷惑住般望着大厅中间的那个金黄色的身型,他就像英姿而无情的死亡天使。他即不是幽灵,也不是幻境。


尼可拉斯。安基洛夫斯基公爵已经找到了她。


他们竟然在这样的场合见面,身边是忙碌的店员导购和来来往往的女士。他穿着深黑色的外套,本想掩饰自己的外国人特征,但效果适得其反。他是她一生中见到过的最英俊但也是最残忍的人,肌肤金黄色,黄褐色的头发像太阳般耀眼,雕凿出的脸部,身躯完全是猛虎的人版。


塔西娅手中的玩具娃娃嘎嘎地晃动脑袋,她慢慢地把玩具放到展柜上,娃娃露出笑容,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爱玛,” 她声音轻柔,“我想,你该买副新手套了。”


“是啊,山森把我的手套偷了,咬成碎片,它对白色的新手套总是不放过。”


“你去找艾许伯恩夫人,让她帮你挑一付好吗”


“好的。”


爱玛离开后,塔西娅再度抬头,尼可拉斯不见了。她急速地扫视整个大厅,不见他的踪迹。她的脉搏狂跳。她离开大厅,穿过食品售卖部,经过冰冻的鲜鱼悬挂起的肉制品小百货堆叠成金字塔型的酒瓶堆巧克力柜台和国外食品柜。人们都回头注视着她,她意识到自己的呼吸粗嘎,迅速闭紧嘴,脸色因潮红而泛干。


爱玛和艾丽西娅在一起会很安全,至少这点会让她放宽一点心。我首先要避开 尼可拉斯,找到安静的容身处,然后捎讯给卢克。。。她大步穿过食品厅,向出口走去。一旦她能出去,就可以混在嘈杂的人群中,即使如nikoas的敏锐直觉,也不可能在茫茫人海里再找到她。


她走向门口,准备融入伦敦的夏日。她的脚还没踏上门厅的地板,就被人粗鲁地搂住,戴了手套的手捂住她的嘴。两个男人悄悄而又有序地把她架走,抬进路边一辆等候的马车中。 尼可拉斯冷冷地在车前等候,他年纪很轻,不超过25岁,但青春和仁慈早就不复存在,他的眼睛是圆圆的,如金盘般闪亮。。。无情。。。


“zdrahstvuyti,堂妹。” 尼可拉斯低声说,“你的气色不错。” 他伸手逮住她睫毛旁的一滴眼泪,小心地仿佛对待稀世珍宝。“你本可以没那么容易让我找到你的,你知道的。你可以打扮成乡下姑娘躲在村里,这样我也许得花好几年才能找到你。但你选择做全伦敦的议论对象神秘的国外女教师嫁给了富有的侯爵。一听到这个传闻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他轻蔑地上下浏览遍她的衣服,“看来你的品位倒是进步不少。” 他温柔地执起她紧地泛白的手指,“你的丈夫长什么样我想大概是偏好年轻女孩的富有老头。真该有人告诉他你的真相。”


尼可拉斯准备引她入马车,但他没有注意到塔西娅警示的眼神。他被一把伞给击中,象牙伞柄击中他的头,又扫到他的肩。他迅速反应过来,闪过武器,抓住始作俑者,那是个小姑娘,她张开嘴准备尖叫。


“你要是出声我就扭断她的脖子,” 他说。


女孩沉默了,警惕的蓝眼瞪着他。因愤怒和恐惧而脸绯红。和她粉色的脸庞相比,她的发色是极其鲜明而又少见的琥珀红色,非常动人。


“又一个危险的女孩,” 尼可拉斯安静地笑,拉住她瘦长的身躯。


他的俄国随从开口,“殿下”


“没事。” 他温和开口,“也请你一起上马车吧。”


他怀里的女孩大叫起来,“放我妈妈走,你这个混蛋”


“恐怕办不到,有趣的小暴君。你从哪儿学到这些脏话的”


女孩奋力挣扎,“ 你要带她去哪儿”


“回俄国,她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他放开她,她踉跄后退。“再见,小姑娘。谢谢你我很久没像今天这么高兴了。”


她转身冲进百货店。尼可拉斯站着注视她好一会儿,然后进马车,命令马夫离开。


查尔斯。艾许伯恩坐在书房里,他的妻子在一旁眼泪汪汪。爱玛坐在皮质椅上,双膝缩在胸前,安静地脸色苍白。卢克站立在窗边,注视着河上的景色。下午他在北布里墩铁路公司开会,突然接到通知让他马上赶回家,他到家时只看到 艾许伯恩两口子和爱玛,塔西娅不见了。


在查尔斯的示意下,艾丽西娅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留她在原地,自己去看丝巾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然后她和爱玛都不见了。后来爱玛突然冲进来,说有个黄眼睛的俄国男人把塔西娅绑进了马车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她的,除非他一直跟我着上帝,我们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呜咽着哭泣,查尔斯安抚地轻拍她的背。


除了她的哭声,房间里一片寂静。卢克转向艾许伯恩,他全身颤栗,狂怒的神情令人以为他即将爆发。但他只是沉默地压抑,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银钩,好象掌握着可以利用的武器。


查尔斯焦虑地开口,“现在怎么办,斯柯赫斯特我想可以通过外交渠道想想办法毕竟,圣彼得堡有英国大使馆,可以请大使帮忙”


“我不需要什么该死的大使,” 卢克说,大步走向门口,“毕德” 他的声音像霹雷一样在房子里回响。


侍从急忙出现,“我在,爵爷。”


“马上安排下午和外交部长的会面,告诉他有紧急情况。”


“爵爷,如果他拒绝”


“告诉他,无论他到哪儿我就跟着他。他最好答应和我碰面。”


“还有其他事吗,爵爷”


“订两个到圣彼得堡的舱位。如果24小时内没有船班,那就派一艘。”


“先生,请问您和谁一起去”


“你。”


“可是爵爷,” 侍从咕哝着,“我可能不”


“快去。处理完刚才的事你就帮我行李打包。”毕得遵从了,咕哝着离开。


查尔斯走近他,“我能帮什么忙吗”


“我走后好好照顾爱玛。”


“那是当然。”


卢克看了一眼女儿,脸色放柔了点。他走过房间,坐在她旁边,拥她入怀。爱玛压抑地哭出声。


“爸爸,” 她悲伤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跟着贝拉米尔,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切。我应该去求救的,可是我无法不去想”


“没事了。” 卢克紧紧抱住她,“ 无论你做什么,都阻止不了这一切发生。这是我的错,和别人无关。我早该加强对你们俩的保护。”


“那男的为什么要抓她她是谁她做了什么事我一点也不明白”


“我知道,” 他低声说,“ 她犯了错事。她因为一个男人的死而受到不公平的判决,俄国人要处罚她。你今天看到的那人就是要带她回俄国。”


“你要带她回来吗”


“当然。” 他喃喃,“不用怀疑,爱玛。” 他的嗓音柔和,但表情冰冷严酷。“尼可拉斯 安基洛夫斯基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没人能抢走属于我的人。”


东明号是艘体积虽小但一应俱全的商务船,主要输送英国产的小麦上好的瓷器和纺织品。海上天气宁静,一切迹象表明此次船班会一帆风顺,也许不用一周就能到达目的地。作为一船之长, 尼可拉斯大部分时间都在甲板上度过,确保全体船员以充足的精力坚守岗位。他能领导这艘船并非因为财大气粗,而是他熟知航海技术,并有天生的领导才能。他预计的路线是沿路北海,往东到波罗的海,进入内瓦河口,圣彼得堡就巍然屹立在那儿。


航海第一天晚上,尼可拉斯走进监禁塔西娅的船舱。塔西娅半靠在窄小的床上,看到他进来,她起身。她穿着被绑时穿的那件衣服,琥珀色的丝裙,点缀着黑色天鹅绒缎带。自从被他带离伦敦,她就一言不发,也不流泪。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噩梦般的过去再度让她心生寒栗。她沉默地看着 尼可拉斯,留意他的举动。


他面无表情,只有嘴角挂着讽刺的微笑,“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会拿你怎么办吧,很快答案就揭晓了。”


他从容走到墙边的铜制箱子旁边。塔西娅紧张地后缩,背抵上船舱的墙。但她困惑地看到,他从箱子里拿出几件衣服。


他攥着衣服问她,“认得出这是什么吗”


塔西娅摇摇头。他松开手指,把衣服撑起,她的喉咙抑住尖叫,紧盯着那件米哈伊死时穿的白色上衣,衣服是传统的俄式风格,衣领上有长长的金线装饰,袖口宽大,衣身上沾染着几点褐黑色的血点。。。是 米哈伊的血。


“我一直保存着它,就是为了等今天,” 尼可拉斯柔声说,“我要你明明白白告诉我,堂妹,我弟弟死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最后说的话,他的表情。。。所有的一切。这是你欠我的。”


“我不记得了。” 她断断续续说。


“那就好好看看这个,说不定你就会记起来了。”


“尼可拉斯,请你”


“看着它。”


塔西娅看向沾血的衣物,她的胃开始扭结。她努力压抑恶心感,但衣服上干涸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要吐了,” 她无力地说,感觉口中充斥酸味,“把它拿开。。。”


“告诉我米沙的事。” 他把衣服递得更近,整个遮住她的视线。她呻吟着,以手捂住口,开始干呕。他出乎意料地拿过个盆放到她床前,她开始激烈的呕吐,眼泪夺眶而出。她混乱地接过他递来的毛巾,擦拭干净脸。


她再度抬头,却恐惧地发现尼可拉斯已经穿上了那件血衣。米沙正是穿着这件衣服,刀子插进他的喉咙,眼里充满痛苦和惊恐,他踉跄地走过来,对她伸出手


“不” 她恐惧地大叫,看着尼可拉斯慢慢逼近。噩梦降临现实走开走开走开她的叫声充斥整个房间,她的脑中充满亮光爆炸然后是仁慈的黑暗。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米沙,” 她低泣着,缀入无边的黑暗,没有人声,没有光线,只有她的灵魂片片。


第九章


尼可拉斯坐在床边等塔西娅醒来。他已经拿走了那件血衣。虽然天气凉飕飕的,但他还是在出汗,也许是因为愤怒或是焦虑,黑衬衣湿湿地粘在身上。他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她看来的确有什么苦衷。难道他是因兄弟的死而愤怒过头了还是只是纯粹地想要个公正的判决


塔西娅昏沉沉地醒来,她舔舔干裂的双唇,“我来告诉你那晚的事,”她沙哑着说,“每个细节。但我想先喝点水。”


尼可拉斯无言地递给她一杯水。他坐在床边,观察她的动作,看来她的确很渴。


塔西娅不知该从何说起,记忆猛然开闸,她感同身受。但令自己安慰的是,至少她最终知道了真相,并可以告诉他人。


“我不想和米沙订婚,”她说,“从人家告诉我的情况和我自己了解到的事来看,他是个奇怪的人,让人头痛,而且喜欢玩弄别人于股掌。我不恨他,我也不怕他。所有的人都赞成订婚,他们认定他会因此而有所改善。”她苦笑,“他们以为他会因为我而开始喜欢上女人,看来大家都自信过度了。真是肤浅和愚钝呀虽然我那时什么也不懂,但我清楚地知道一个喜欢同性的男人是绝不会让我上他的床的。往好的说,我可以改善他的公众形象,听上去他至少是个已婚的成年人。往坏里说,我是他取乐的绊脚石,他可能会把我送给其他的男人,让我受到非人的折磨”


“这些只是你的想法而已。”


“是的,”她轻声说,“你也一样。” 尼可拉斯没有回答,她喝完水,继续说,“我觉得自己被套进陷阱了,妈妈坚持要举行婚礼。奇怪的是,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 米沙才是唯一转变局面的人。我仔细考虑了好几天,终于决定背水一战,去和他谈谈,至少他有可能会听我讲完。我知道米沙有点孩子


请收藏:https://m.biq7.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