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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移交(2 / 2)

展蔺看了看他的神色,抖了一身,当即也不再针对此事多说了。


承顺帝,抑或是皇室此番动作,都不过是为了药王谷背后的东西罢了。


可楚睿一脸正色,坐在书案之后,展蔺看向他眼中却是升起一抹玩味之色,直直盯着楚睿的嘴唇看了许久,忽然笑了一声,“咳,修远,你的嘴怎的了?”


分明是玩味十足的话语,他带着一抹忍不住的笑意看着楚睿,楚睿听他这话,淡淡往他这边看过来一眼,他嘴唇上依旧带着一条淡淡的结了痂的伤痕,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因为什么留下来的,而展蔺不用多想,自是也知道能够在他唇上留下这样的伤痕的人会是谁,因而,今日见了他,不免想要打趣一番。


可对于展蔺这番玩笑话,楚睿却是难得不对他的取笑如何,反倒是正色十足,“猫咬了。”


淡淡的话语,还真煞有其事。


展蔺听吧,几乎笑岔,但到底忍住不敢惹眼前这个危险的人,“楚府养猫了?我来往许多年,怎么不知道?”


“迟早会养。”又是淡淡的声音,不甚在意似的。


展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修远,哈哈,是这样的,小锦儿性子烈,对待非常之人,要用非常手段,她那人,软硬不吃,脾性古怪,捉摸不透……”


可还不待展蔺说完,只觉得书房之中的寒意突然升起了几分,再看对面坐在书案的那人,眼波凉凉地看着他。


展蔺赶紧打住,“别!我实话实说的!”犹似不怕死一般,展蔺还继续确认。


楚睿扫了他一眼,“她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


展蔺面色一僵,“庸俗!说什么莺莺燕燕,分明是红颜知己!”


楚睿唇角带着一股讽刺,“你展少将的红颜知己,都换了多好打了。”


说到此事,展蔺也不见生气,换了一个坐姿,看着楚睿,“修远,我与你说,你就是没有接触过女子,因而,才会在小锦儿那碰了壁……”说起碰壁,他又笑了几声,而后,在楚睿凉凉的眼神之中,继续道,“你若是早就纳了几房小妾,屋中多了几个通房的丫鬟,早知道了女子的心思,对症下药,岂是难事。”


“你以为人人如你展少将一般,对什么都下得去口?”这话可谓损味十足,展蔺的面色僵了僵,顿了顿,面上升起一抹假笑,“好!楚大元帅手段了得,你继续……孤身终老,最好小锦儿再也不待见你!”


楚睿也不见别的情绪,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直到展蔺升起一抹狐疑,“你不会被我这句话吓到了吧?”


他才刚刚说完,便见楚睿突然扫射过来的阴森的眼眸,忍不住打了一个颤。


楚睿却是站起身,走到书房的窗边,看着外边骄阳似火,脑海之中蓦然想起程锦骄傲放纵的笑,肆意张扬的表情,每一处,每一次,都那么生动,那么明亮,堪比那如火的骄阳。


他的眼睛,紧紧锁住阳光穿过林木间隙投射在地上斑驳的光影,那如梦似幻的感觉,就像看不清的程锦,让人琢磨不透。


她那么灵慧,却又始终带着一层面纱一般的东西。


她那么快活,却又似乎一直在掩埋这不为人知的东西。


楚睿叹了一声,在展蔺觉得今日自己眼花了的时候,看着窗外斑驳的树影,幽幽开口,“我总觉得,有一日,她也会如这午间光影一般,渐渐消失。”


展蔺受不住情绪发生了如此变化巨大的楚睿,在听到他这话之后,面上的表情有些诡异,“修远……你……不会是被小锦儿咬傻了吧?”


可是看到他这句话落下之后,楚睿扫射过来的寒芒眼神,便知道眼前这人还正常得很。


可展蔺却是以为不明笑了一声,“程锦这人,的确是怪异十足,当日在凝霞湖首见,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展蔺眯着眼睛,脑海之中似乎是对着一段时间与程锦的相识,回忆了一番,而后继续道,“医术诡异且不说,性子古怪也不讲,她与我们大晟的女子并无差别,可隐隐之中,却又觉得差别万千,琢磨不透……就像……与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一般。”


他这么说着,这次楚睿却是没有制止他,只是,在展蔺不甚在意的最后一句之中,他眼神却是猛地一缩,而后又归于沉寂。一时之间,书房里倒是沉默了下来。


可展蔺是个聒闹之人,自是受不住这样的沉默,耸了耸肩,“不过世人千千万,各自有各自的性子,单是药王谷的谷主,又是将门之后,她自小受到的养育,可非一般人能够的,毕竟,有一个江湖第一美人的医仙娘亲,又有曾经威名赫赫的西北守将父亲,单是两人结合而出的孩子,就必定不会是平凡的孩子,若是他与其他闺阁女子一般,反倒是显得不正常了,总之也不过是平凡肉身,再不一样,不过也是多了几重身份,若非是因为药王谷背后的东西,她也不过是茫茫人海中别人看起来较为聒噪的一个女子罢了,不是仙鬼妖魔。”


展蔺到底是豁达的,与程锦的相交,多的也是因为两人性情相投,加之他好玩,对于程锦手中时不时出现的新事物多好奇,至于其余的,自是不会多想,也不会多干涉。


他不是楚睿,所以,没有太多忧患的心思。


可楚睿却是在展蔺不慎在意的话语之中,脑海之中闪现过许多曾经忽视,或者想不通的时候。


想不通的如今依旧是想不通,可心中却是升起了一股紧张与不安。


“不过……我到听说了,西凉本次来和亲,咳咳,那位丹雪公主,据说,可是很是爱慕你呐。”展蔺话语之中还有一丝玩味。


楚睿并不关注这些事情,脑中的思绪就此断住,回头看展蔺,“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展蔺笑了一声,看向他,“若是给你指婚呢?”


楚睿唇角一勾,“指婚?这位西凉平西王的女儿?平西王虽是功绩不如当年,可手中依旧掌握兵权,不说陛下不会同意,便是西凉王那边,也会担心。”


展蔺顿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而后看向楚睿的眼眸之中,带了一抹诡异。


直直看得楚睿皱起了眉头,展蔺却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位丹雪公主,怎么说,也是西凉京城的美女,明艳艳的一个大美人,便被你如此无情不加考虑拒绝了?”


他觉得好笑,哪怕知晓楚睿本就不是这般怜香惜玉之人,可如今这番话,怎么听着,怎么奇怪,似乎他避之如蛇蝎一般。


楚睿沉着一张脸,“你若是想要,可去请旨。”


展蔺眼一沉,再不做声。


是夜,月光如洗,加之天气晴好,月光映照之下,将树影映照在青砖铺就的庭院之中,让暗夜多了一层静谧之感。


郡主府中,一声沉稳的脚步,穿过廊檐,穿过小径,往程锦的元曦小院走过去。


元曦小院在天黑之后,便一直掌灯,如今已经是戌时的时候,一般到了戌时,各府各院之中,也渐渐安静下来,除了一些巡逻的守卫,基本也就没有了别的事情。


此时的程锦,正坐在书案之前,手中拿着笔,不知何时,已经描摹完了一张人体穴位图,此时,正按着朱笔,将图纸上几处需要特别注意的穴位指出来,标上了只有她自己才看的明白的阿拉伯数字,并且只纸张空白之处,对在穴位上锁标注的阿拉伯数字,进行的一些详细的注解。


旁子瑜走进程锦的院子之中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程锦认真伏案写作的样子。


他脚步顿了顿,却还是神色如常走了进去,“锦儿这么晚了,还在忙些什么?”


程锦没有抬起头,在图纸上画完了最后一笔之后,将笔放下,“师兄,你来了。”而后,却是往纸张上轻轻吹了吹。


旁子瑜在她对面的桌上坐下来,看着她手中绘制的一张详尽的人体穴位的图片,眼眸一闪,“这是锦儿今日午后绘制出来的?”


程锦点头,“半天的时间,仅仅够绘制一张图而已,人体穴位博大精深,现今发现的不过是三五百而已,但其实远远还不够,待过些日子,我再绘制一张足够大的图标,到时候,师兄拿去印版出来,传给药王谷的子弟们……”


画作精良,可谓是将人体的形象绘制得淋漓尽致,旁子瑜知道,程锦对人体穴位的熟悉,比之当下的医者,不知高出了多少,可如今看着他手中的那张纸,心中还是觉得讶异。


不过知晓程锦自小天赋异禀,便也没有多想。


程锦却是将图纸递给他,“这张图纸,师兄看看。”


旁子瑜伸手接过,看着程锦特别标注的那一个穴位,抬头看她,“锦儿?”


程锦抿唇,而后,将金针一并移交到旁子瑜手边,“这是为楚睿准备的,他体内有暗伤,师兄定会知道的,在陶庆县的时候,便是师兄为他治疗伤寒之症,你能为他施针,定是得了他的信任,日后……要麻烦师兄待我做这件事情了。”


程锦语气平淡,就像是请旁子瑜去帮她照料一个无关紧要的病人一般。


旁子瑜看了看手中的图纸,看了看金针,在转头看向程锦平静无波的面色,“锦儿,你与楚帅?”


“师兄也知道我身份特殊,当今表面上看起来对我很是看重,可不用多想也知道,必定是在明明暗暗之处,安插了不少眼线,不论是楚睿来郡主府,还是我去楚府,多少,都会更加加重当今的忌惮,何况,还是兵权在握的楚睿?”


这话说得在理,按说,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药王谷与被承顺帝忌惮的楚睿少一些接触,是明智之举,可即便程锦知道这一点,以旁子瑜近段时间对她的了解来说,这并不能成为程锦放开这件事情的理由。


她是一个执着的人,不会更不会轻易半途而废,即便是眼线明暗交迭,并非成为最大的问题。


旁子瑜叹了一声气,将手中的图纸放下,“锦儿,你聪明一世,可却糊涂一时。”


程锦微愣,一双眼眸直直看进旁子瑜的眼中,“连师兄也来怀疑我么?”


旁子瑜摇摇头,“锦儿知道师兄不是此意的。”


程锦也不在意,“那师兄告诉我,楚睿损失的内力,究竟是为何?”


她眼眸中带着一股执着,一股哪怕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是依旧抓之不放的执着。


“你知道了?”


“总之是瞒不住的,没能够瞒住的只有损失的缘由罢了。”


旁子瑜抿了抿唇,沉默了一瞬。


程锦也不催促,平静的面庞,在烛火映照之下,蒙上了一层光芒,可却是觉得更加冰冷了。


旁子瑜终是叹了一声气,“那一日落崖,与楚帅一起被暗流冲入寒潭之中,恰逢你……较为特殊之时,受了寒毒的影响……”


“寒毒?”程锦手掌握成拳。


旁子瑜点头,“是,寒气至深,化而为毒,万幸不深,可若是没有楚帅那一夜为你护住腹部,后果不堪设想。”


有多么不堪设想,程锦是医者,自然知道的,最严重的便是日后失去了成为母亲的权利之外,每月适逢那几日,便会痛苦不堪,她一直以为只是寒气入体,加之那几日是特殊时期,若是为此而出现痛经之症,也是不为过……


没想到,惯性思维,直接导致了她对自己身体的误判。


旁子瑜说到这儿,便知程锦能够明白了所有缘由。


看着程锦,他继续道,“之后的事情,锦儿便都知道是了,不过你如今的确只需要调理一两年便会无碍,只是仍需要多注意,切记不可随意受寒,便可慢慢恢复,只是每月……有些受苦了。”


程锦猛地一下站起来,“师兄……我……”


旁子瑜面上依旧是温润之色,“师兄明白你的意思。”


程锦却是怔怔站着,心中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静,哪怕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如今不过似乎确认一番心中的猜想,却是不想,竟然会是这样的,楚睿这个人……


那是可以为了一个人去死的勇气。


可这份情义,何其珍重,珍重到她不敢承受,也害怕承受。


珍重到明明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喜怒哀乐,情绪变化,从来不敢承认的东西,在这一刻,毫无预警,在内心汹涌澎湃。


旁子瑜看着程锦的神色,苦笑了一声,“锦儿,你在自欺欺人。”


“不!”程锦猛然镇定住,转头看旁子瑜,“师兄,你不明白!”


“师兄不明白,可师兄只希望你快乐。”旁子瑜望进她眼中,轻声道。


那声音中带着包容,带着温暖,带着似乎永远不变的支持的力量。


程锦轻笑了一声,那笑意里边,让人不明其意,“师兄觉得我如今不快乐么?”


旁子瑜摇摇头,程锦却是坐正了身子,眼中复现了清明之色,比之前一刻的惊涛骇浪,此时此刻,她又变成了那个似乎一切都了然于心的程锦。


“我知道师兄想要说的是什么。”


程锦看着旁子瑜,言语之间澄澈干净却又似乎历尽风霜,出口而出的话语清幽却似是沧海桑田之后的智慧,对一切都了然而再无所求,“师兄,十个女子中,有九个这一生都在等待一个如意郎君出现,给她天给她地给她关心爱护,给她一个家,她这一声最大的愿望就是嫁做那人妇,为她相夫教子,侍奉婆婆,然后儿孙绕膝,还剩下那一个,就是要么是已经嫁做他人妇,要么郎情妾意好不甜蜜。再往上了往精神里说,一个人之所以爱上另一个人,不过也就是内心都缺少一个缺口罢了,那缺口就在那儿,呼呼往他们灵魂里灌着寒风,所以他们急切需要一个正好的形状来填上,可是,他们往往忘记了,就算对方是那天上的太阳一样完美的圆,可是,他们心里的缺口或许恰好就是个歪歪扭扭的距齿形呢?怎么填补?填补不了的。”


程锦话到嘴边,嗤笑了一声,“师兄觉得楚睿是我的良人是么?”1


旁子瑜不言,他何曾想要承认这件事情,可旁观者清,当局着迷。


程锦却是站起来身,面上附上了一层平静之色,“这时间,有多少痴男怨女在问,怎么的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捻熄灯,无人共我书半生?无人陪我夜已深,无人与我把酒分?无人拭我相思泪,无人梦我与前尘?无人陪我顾星辰,无人醒我茶已冷?无人听我述衷肠,无人解我心头梦?无人拘我言中泪,无人愁我独行路?最后只能感叹回首向来萧瑟处,无人等在灯火阑珊处了。”


她语气冰凉,带和一层渺远与空灵之意,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这般感性的话语,是一般时候的程锦不会说的,更是不屑于的,可是今夜,此情此景,却是忍不住,要与旁子瑜书这么一番话,也许是与旁子瑜说得,也许是与自己说的。


带着一股让努力说服自己的企图。


说罢,她转过头,“师兄,觉得楚睿是我的良人?”


旁子瑜听她说了这么一长段的话,看她转过头来,带上一层无波与平静的眼眸之中。她的表情并无半分落寞,她好像对一切都看得很明白,再不是当面那个他看起来冒冒失失懵懵懂懂顶着一个箩筐叫他救命的少女,也不是刚刚进入药王谷的时候,能偷懒便偷懒凡事总想扔给他的,也不是那个平日里总是眼神清澈,嘻笑怒骂的女孩,她眼中的澄澈还在,也还是会嘻笑怒骂,脾气起来的时候仍旧会偷懒,可是这一段时间,他却也总是感觉,她心中怀藏着似乎不能为人所道的东西,那么严密,那么小心翼翼,所有人,都与她交好,她与所有人,都亲近自然,而却总是无形之中表露出哪怕是她自己都不曾觉察的疏离之感。


让人亲近不得。


可却是唯有一个人,能让她嬉笑怒骂之中,带了本意之真。


旁子瑜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面上却是带上了温笑,“锦儿有主意便好。”


又是这样的包容与善解人意,程锦突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师兄,这世上,再也没有别的感情和满足能超过医术和药王谷给予我的了。”


至少,她心中,认为是这样的。


可她不知,当她眼眸之中刻意升起的执着,恰是表明了她自己的不坚定。


旁子瑜听罢,心中似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他苦笑一声,看了看桌上的穴位图,却是对着程锦道“不说那些了,锦儿做什么,师兄都是支持你的。”


程锦眼眸之中升起一抹笑意。


旁子瑜却是支着被她用朱笔标注过的几个穴位图,“这些,需要注意么?”


说到正事,程锦便恢复了认真神色,伸手指着图纸上的用朱笔标注的几处穴位,对着旁子瑜道,“师兄为楚睿把过脉,自然知道他的状况如何,这一处穴位,用金针,刺之,先快后慢,一寸急,两寸缓,刺入三寸,旋转顺序,自左向右,施针时间,不可超过两刻钟……”


对于所标注出来的东西,程锦有条不紊地解说。


“还有此处,同样是先缓后急,但是比之前一针,急着更急,缓者更缓,急着不足呼吸之间,缓者,需半盏茶的五分之一,另外……”


她一一将用朱笔标注的几处穴位与旁子瑜说了一遍,详细至极,便是楚睿该在何种时候该有的反应都一一与旁子瑜说了一遍,可认真与旁子瑜说着施针时候应当注意的事项的程锦,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熟稔认真,后边,旁子瑜的注意点,已经不在他所讲的东西上面。


“锦儿,师兄对于穴位的掌握虽是不如你,可这些仔细之处,在施针时候,是能够看出来的。”


旁子瑜语气缓缓。


程锦指着图纸的手顿在一点朱红的旁边,原本认真的神色之中多了一些暗沉,复而又展颜,“是我忘记了,师兄可是子瑜公子呢。”


她眼眸之中刻意升起的狡黠,而后却是将图纸收起来,交给旁子瑜,“需要注意的地方,都已经标注好了。”


旁子瑜接过,看她面上轻松的笑意,以及额前一抹碎发,想要伸手为她捋好,终是制止了这个动作,却是伸手拿过了图纸,“锦儿早些休息。”


“嗯……”


------题外话------


1看到自己的读书笔记上有这么有一段话觉得比较符合此时程锦的心境,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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