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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第10部分阅读(1 / 2)

相违。


“微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青阳慎远终于选择继续俯首叩谢,这刹那,他,真的认命了吗


但,他本来就是懦弱怯能之人,不是吗


“退下吧。”玄忆淡淡挥一下袍袖,仿佛挥去的,不过是尘埃。


而,尘埃会化为虚无,人心中真正堵着的,却不会。


隔着明黄的帘子,看着青阳慎远的背影消逝在殿门外,心里,有一处,还是不完整的。


那毕竟是我这生最初的夫君。


我不能做到淡漠,哪怕,他于我,始是无情的冷弃。


眸底掠过的情愫,皆落进玄忆的眼底,我不知道失神了多长时间,连他掀开帘子,走进,都未曾察觉。


“朕的不近人情吓到你”


他的语音是如此地温柔,似乎,刚刚那个冷面君王,并不是他。


在他的温柔里,我会一步步的沉醉吧。


我多想沉醉,相信,他的温柔,会长久,更是因为我,而我,是墨瞳。


缓缓对上他的眼眸,轻问:


“如果,墨瞳犯下欺君之罪,皇上,会怎样处置”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凝视着我,将我脸上的所有神色收于眸底。


这一刻,我全然忘记伪装。


只是望着他,眸华没有任何躲闪。


少顷,他方用手轻轻抚过我略略散开的鬓发:


“若,在今日之前,因他人之故欺瞒朕,朕会恕你无罪。但,倘若,在今日之后,你对朕再有所欺瞒,朕不会容。”


他的手柔柔穿过鬓发,触到我的颊边,我没有躲闪,而是,将粉脸熨贴在他的手心。


他的手心,很暖。


把我本来冰冷的脸颊都一并温暖。


这句话,却比手心更暖。


“皇上,没有要问墨瞳的吗”


此时,他若问任何问题,我想,我都不会隐瞒。


因为,这一刻,我的心,确实没有办法不沉醉。


一切的警醒,一切的清冷,一切的疏漠,在他温暖的手心,一并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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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意难平5


假若,他此刻,问我是谁,或许,我也不会选择继续隐瞒。


即便,他说的话,并不能全信,但,此时,我愿意相信。


整日,躲闪地活,这样的活,真的是我最初的本意吗


很累,真的,很累。


“你若愿意说,自会告诉朕。朕会等,等到那一天。”他语意渐柔。


这种温柔,我无法拒绝,这种温暖,我也无法继续无动于衷。


我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更不是一个绝情忘爱的人。


我也有贪念,我也有,属于少女的情怀。


这是他第二次说等,让一个九五之尊的帝王能说出这个字,墨瞳,你还真能做到心硬似冰吗


将脸倚进他的怀中,那里,馨香萦绕,温暖如春。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投进一个男子的怀中,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心志促使我这样不顾仪态。


是心动,还是感动


我真的分不清,也不愿再去分清。


简单一点,或许,不会那么累。


玄忆的身子仿佛怔了一下,但,不过一瞬,他的一只手,已拥住我。


我的手,颤抖了一下,还是没有犹豫地伸出,环住他宽博的腰际。


第一次,环住别人,原来,也不是这么难。


只要踏出这一步,是否,接下来的一切,会简单许多


他的另一只手,缓缓将我螓首贴紧他的的胸怀,轻轻抚着我的发髻,柔声:


“陪朕一起去南苑,你说想出宫,既然朕不能放你,去南苑避暑,权作是出了一次宫吧。”


他,还记得彼时我说的话。


而,那句话中,有几分真意,又有几多虚情呢


“皇上,墨瞳”


他止住我的话:


“别说话,让朕安静地抱你一会。”


他似乎总能洞悉我的心思,那话,说,其实不若不说,这样,至少让这刻的静好能够持续吧。


我安然地把螓首伏于他的怀中,他的手仍是只抚着我的髻,微微抬起眼眸,正对上他灿若桃李的眸子。


他的眼底,有着一缕柔柔的笑意,就这样凝着我,时间,在静好中仿佛也停滞不前。


假若,能一瞬白头,是否,就不用怕辜负,不用怕负情呢


彼时的我,不知道。


只容得自己渐渐沉醉。


不归。


粉脸晕红中,他俯低身子,柔柔地吻上我的唇。


这是他第二次吻我,和第一次,又有些许不同。


应该是自然而然地发生,没有一丝的突兀。


柔柔地吻过我的樱唇,我闭上双眸,尝试着回吻他。


可,我的吻技实在是生疏,我似乎能感觉到他有些惊愕,源于我的笨拙。


我,真的不能取悦他吧


而他,即便我的笨拙,还是没有离开我的唇。


但,仅仅局限于吻,并没有其他的逾矩。


他说过,会等我。


所以,哪怕,这一刻,我听到他的呼吸渐渐灼热,觉到他的欲望渐渐蕴升时。


他,仍只是将吻停驻在我的唇上。


他,是一个帝王,也是一个正常的男子。


却能尊重我这样一个卑微的宫女。


我,再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哪怕,心里的那一隅,还若有若无的,有着那个人的影子。


奴本多情,奴本有心。


奈何禁宫,薄凉随君。


第五章 险惊魂1


南苑,位于京都永定门外永定河中部。周壁四门,内建衙署,设以海户,养育禽兽,种植果蔬,为西周帝王每年夏季避暑和秋季狩猎的行宫别苑。


八月初十,晓雨初霁时,玄忆启驾前往南苑,除随带几名王爷,官员外,未带一位后妃。


这,还是有些奇怪。


周朝天子每年有两次驾临南苑,一为避暑,一为秋狩。


但,都会有几为后妃随行。


这一次,却是例外。


而我,知悉宫中诸事的渠道,只有来自云纱,虽然,她自近身服侍我开始,我们之间有些感情就变质了,但,她仍会恪尽对景王的忠诚,将这些事告知我,毕竟,宫内的一举一动,于我,这枚棋子,对景王的用途,是息息相关的。


于是,我听云纱替及,方知晓,往年,除皇上钦点,随行的后妃都需从二品位分之上。


皇后因要主持后宫事宜,历年都不曾随行,宸妃小产后需静养,不宜随行,至于淑妃及惠妃,也齐齐辞于此行。


颇有盛宠的秦昭仪,这一次,未在随行后妃中,想是景王妃离世的缘故。


其余后妃,包括新晋的小主,因玄忆不曾钦点,自然,仍是留在禁宫中。


这于我,倒是好的,再次避免直面澹台姮。


但,我又避得了多久呢


玄忆的行辇是帝王专用的御辇,明黄的茜纱,金镀的车轳,由八匹骏马缰拉,辇宽大舒适,并置锦褥软垫。


官员所乘辇次之,绛青的茜纱,红漆的车轳,由四匹骏马缰拉,内里布置当然也是比不上御辇。


宫女,除御前宫女有小车代步外,其余宫女和内侍均靠脚力从镐京走往南苑。


我如今的身份很是尴尬,亦因此,顺公公单独安排一青色小车于我,随车的仅有云纱一人。


南苑距镐京不过一日的时间,纵如此,出了京城,沿途便又是别样的景致。


我略略掀起布帘,往外看去,漫山遍野的夏花正开得烂漫,空气里,满是旖旎的清香之气。云纱素日一直淡漠的神色,在瞥见这景致时,也不禁有愉快蕴于眼角眉稍。


她曾说过,盼望能有出宫的一日。


其实,她不过还是个孩子,孩童的心性,使她,终是比长久待在宫内的人要单纯几许。


我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可做坐到我边上,这样,欣赏起景色来,更是方便。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着嘴唇,将脸别过,不再望我。


我并不恼她,只将那帘子用系带缚住,车檐的铃声叮当,悦耳地和着煦风吹拂在脸上,那芳花的味道,竟把这风也沾染进了点点的甜意。


手伸出帘外,随着车轳向前碾去,仿佛那风,就被握于手中,柔柔,淡淡的。


路,有些不平,皆是些碎石子,两边,却都是巍峨连绵的青年山不断。


这些石子该是随着降雨随山上冲涌下来所至。


此时的路,却也是泥泞不堪的。


看着行走在车旁的那些宫女内侍,洁白的布履上均沾染上点点的泥渍,心下,别有一种滋味。


人,未必生来就分贵贱,只任着命数罢了。


突,车外,有尖叫声起,我尚未知晓发生何事时,车顶猛烈嘭地一声,接着,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间,锥心的疼痛骤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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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险惊魂2


晕眩的时间该是不长,但,当我清醒时,人已在泥泞的地上,所乘的那俩小车被一巨石生生砸去半边,前面的马受惊的不停撕叫,马夫的尸体血糊不堪。


我惊骇地把视线从那尸体上移开,锥心的疼痛,让我下移的目光看到,自己的右腿,也是血淋一片。


我想让自己开始更为严重惊骇的心平静下来,手颤抖地去碰那血淋处,我安慰着想,不过是伤了皮肉,不动筋骨的。


但我从那不止息的流血中,开始愈发的惊惶。


这样的惊惶失措以致于,我连身边同样左臂鲜血淋漓的云纱都未曾看到,直到周围三呼万岁的声音响起,我才发现,整个行仗仪队都停了下来,明黄的华盖下,玄忆一袭月白的便袍,站在我的面前。


天际,陡然乌云密布,那雨势渐大,夹杂着电闪。


雨丝洒于我和他之间,我只瞧见他的眉蹙紧,顺公公的脸色亦很灰暗。


身后,是负责此次护卫的中将,俯低着脸,辨不清神色,毕竟,这是御驾,容不得丝毫的疏忽。


这,是有人蓄意的谋害吗


即便是雨水导致山体松动,也断不会冲下如此的巨石。


未待细思,一边,早有太医拎着药箱奔上前来,我听到云纱略略的轻吟声,看到医女蹲伏在我的腿旁,替我查检伤口。


我的脸上,应该有一些泥渍,我下意识地将脸别过去,避开他的目光,不愿如此邋遢的我被他看到。


他身上的香味在雨里,依旧馨香,但,不过须臾,那香味便离我远去,微侧头,渐大的雨幕中,看到,那袭月白的身影已然走向御辇。


腿,很疼,心,莫名失落。


未回过神来时,一边,早有医女把我架起,放至一简易的架子上,随即,有两名内侍抬起架子。


脸上的白纱有些污浊,但我不能把它拿下,因为,我不知道,青阳慎远是否也会看到这一幕。


还有,南越曾经最尊贵的太后,姬颜。


我一直记得她,我想,这辈子,于我印象最深的女子,她,应该是其中的一位。


南越后宫,一直掌权的人,是她。


南越前朝,暗中斡旋的人,也是她。


我对她的铁腕冷血记忆犹深,同时也对她昔日主持后宫之时,对我有着一丝垂怜无法忘却。


当今日的她沦为亡国太后,即便是重病,仍不得返回故土。


这,无疑,是种悲凉。


思绪甫停,抬架子的内侍脚步亦停。


停处,正是那巍峨万方的御辇。


一边的医女早递出手,将我扶下架子,腿一着地,立刻锥心疼痛,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你们俩杵在那做甚么,还不快背姑娘上御辇。”小卓子立在辇边,吩咐道。


撑着油纸伞的内侍,已遮不住斜出随风飘进的雨。


洁白的布履上污浊一片,我眉心不由一颦。


我知道,玄忆的用心,可,我这般污浊的样子,却实是不愿见他。


旦只见一道白光劈过,轰隆隆一声雷响,我不禁唤出声“啊”地一声。


我是怕雷的,尤其怕那闪电。


手臂一紧,馨香之气萦鼻时,身子已腾空被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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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险惊魂3


“万岁爷”顺公公尖利的唤声响起时,我看到,他,竟又下了御辇,将我抱起。


他的发稍处,有晶莹的雨珠坠落,但,那份晶莹比不上他眸底的清澈。


坠落于我的唇边,沁凉润泽。


他俯低身,不顾周围众随侍诧异的目光,亲自把我抱上御辇。


御辇里置着锦褥暖卧,褥子是由上好的冰丝所制,纵是盛夏,也不会觉得炎热。


一边雕龙鎏金的香炉中正薰着他身上贯用的香味。


他把我抱到一侧的象牙席上,冰冷的席子,让我的身子触到那刻便缩了一缩。


盛夏,这象牙席虽是最好的纳凉物什,但,我的身子,没来由得愈来愈冷,竟承不住象牙的寒意。


“褥子太软,你腿受伤虽不及筋骨,但也不宜坐卧于过软处。”


“很冷。”我颦了下眉,缩着的身子,稍稍松开,腿疼得额际又渗出些许冷汗。


他拿过一边托盘上的绵巾轻轻替我拭去额际的汗、脸颊的污泥,另一只手,把我遮面的白纱也一并取下,掷于一边。


脸有些晕红,状况有些窘迫。


或者,我不该让这份尴尬继续。


“皇上薰的是什么香”


“袭茹没告诉过你”他淡淡问。


轻摇一下螓首,这才发现,似乎惟独这御用之香,她未和我提及,也未教我看到置放处,一直都是她亲手打点这香的。


“这叫龙涎香,为周朝天子专用之香。”他缓缓道。


我本是无话寻话,却也第一次,从他口中知道了这香的名字。


我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空气有些冷寂。


恰此时,又是一道闪电劈过,在我未听到响雷前,他飕地把我拥入怀里,替我捂住双耳,响雷划过天际时,第一次,我没有惊心的惧怕。


“不怕,只是雷响,没有事的。”他柔声安慰道。


这一刻,我又一次觉得他不象一个帝王,仿佛,就是民间普通的男子一样,温柔、用心。


原来,御辇前,他就发现我是惧怕闪电雷鸣的。


所以,他才会亲自躬身下辇,将我抱入辇中。


而,他命人将我抬来这御辇前,实是怕路途中再有险恶,所以,以御辇来护我的安全。


但,殊不知,这险恶的目标会不会是他呢


毕竟他是九五之尊,若那别有用心之人起了谋害之心,也是不足为怪的。


眸底,蓦然有湿润的意味,我咬了咬贝齿,那些湿润,悉数被逼退。


可,心内的悸动,却是逼不退的。


他不会知道,为什么我会怕这么多东西,除了老鼠,还有雷。


因为,母亲,并非是正常的死去,她是死于雷中,被雷击中致死的。


长久以来,我一直让我的记忆保留在母亲是磨难后,因病离世,而不愿意,去回忆那一幕的惊心。


夫人,让她跪于雷雨中,闪雷过时,夺去的,不光是她曾经的雪肤花貌,还有她的生命。


而,闻知夫人罚我母亲,急急从回廊内奔至上房的我,看到的,正是这一幕惨状。


所以,从那时起,我怕闪电,也怕雷鸣。


纵然,我没有再见过比那晚更亮的闪电,听过比那晚更响的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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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险惊魂4


但,我还是怕啊


身子瑟瑟地发抖,一脉脉地传递至他拥住我的手。


他只是愈紧的拥住我。


如果,那个时候,他在我身边。


我是否,就不会如此将阴影深种


我是否,就不会象今天这样贪生怕死呢


可,现实,是容不得如果的。


“皇上,墨瞳不怕了,请皇上松下手。”


我强作镇静,止住自己瑟瑟发抖的窘迫,语音清冷,只为不让自己因迷醉,步步深陷。


他与景王本是手足,我又怎会对他有所期待呢


手足,血浓,性格,必也是有相似之处吧。


他的手因我的话语明显滞了一下,不过,这次,他没有拂我的意,缓缓松开,神色莫辨。


“顺子,传医女。”他吩咐辇外。


随后,一名医女躬身进辇,行礼后,他却径直下辇。


我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外面的雨渐大,雷渐频,他会否淋湿了身子


应该不会,他是帝王,不论去哪,都会有人手执明黄华盖,只是,这风,伴着电闪雷鸣,终越刮越大。


我说了不怕,只能硬撑着不让自己露出惧意,把眼睛闭上,这样,就可以少看到一点的闪电,但,手不能捂耳,又该如何是好呢


眉尖一转,计上心来:


“我好冷,帮我拿下那边的锦被。”我指了指衾褥。


医女似是一惊,问:


“姑娘莫不是着凉发热了”


我忙摆手,道:


“我素来体寒,你只替我拿来就是。”


她疑惑地望了我一眼,还是帮我拿来锦被,我忙把锦被捂住身子,顺势把我的耳也一并遮掩起来,眼角的余光因着这锦被,也再看不到茜纱窗外的响雷隆隆。


可谓,一举两得。


稍有意色时,医女早伏下身,替我把腿部的伤口消毒,包扎。


那伤口较深,约摸这次宫外避暑,我终得常卧榻上。


“这伤,无碍吧”


纵如此,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我不想断腿,更不愿是个瘸子,不然,即便活着,却也是低人一等。


“只是伤及皮肉,至多半月,姑娘定可活动自如。”


果然是还是要半月行动不如,但,总是比断骨伤筋的预期好太多。


“还有一位宫女伤势怎样”我还是没有办法不关心云纱。


“也是伤及皮肉,已有医女过去包扎妥当。”


她无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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