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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10)(1 / 2)

看着半掩的月亮,喃喃道:“可惜了,今日的月亮并不美。你知道这座楼叫什么吗?”


白曦言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站在他身后一臂开外,声音浅淡:“奴婢不知。”


“那朕告诉你,它叫揽月楼。是朕为朕的皇后而建。她说她喜欢看月亮,朕不知道为什么,但朕却希望她能更近的看见月亮。只是可惜,今晚的月亮被遮住了,不然她就可以看到了。”,穆临渊的声音很淡,有些悠远。


白曦言的心却有什么在隐隐作痛:“就算有月亮,她也不会看的,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看月亮,你从来不问。问问她有多累,她有多疼,你所有想的,都是自己强加给她的。所以你也不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看月亮。”


穆临渊缓缓转过了身,眼眸沉痛,“曦言,是你,对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是我了吗?”,白曦言抬眸直视他,眼中有倔强,有不服输,还有讽刺。虽然他不知道他是如何认出她的,但她却特讨厌他现在的模样。


“曦言,以后不会了,我会知道你为什么喜欢看月亮,会知道你有多累,会知道你有多疼。所以,曦言,回来吧。”,穆临渊似目光殷切,一步步朝y白曦言靠近,而白曦言却是后退,语气坚决:“已经晚了!”


“是因为顾止对吗?”,穆临渊脸色瞬间震怒,一把将白曦言扑到身后的榻上,白曦言眼中闪过一抹狠光:“对!”


没有任何辩解,也没有任何解释,却足足将穆临渊逼疯。


他一把便抵住了白曦言的肩,眼中有血丝像是在隐忍,然后一点点覆满整个眼眶:“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知道吗?你会再喜欢上我的,不准想他,不准!”


他只要一想到暗线传来的话,他都感觉自己几欲疯狂,他的女人,别人凭什么染指。


白曦言皱眉,伸手便要倔强的推开他,却被他狠狠的禁锢在身上。他的手是覆上白曦言的衣领,伸手便欲要去拔白曦言衣服。


几乎是在那一刹那,“啪”的一声响起,白曦言的手狠狠的掌掴在他的脸上:“混蛋,不管是这辈子,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我都绝对不会再喜欢上你。就当上一世,是我瞎了眼!”


上京城外,火把筑的高台一路延伸,而高楼的最顶上,一片火光中,顾止身着银色盔甲,肃穆直立。这是他第二次登高临上,但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的初心从未变过,为自己最在乎的人,做最在乎的事。


“将士们,我们从军,远征三国,风餐露宿,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保家卫国,为的不就是家人平安,为的不就是那一家妻儿老小!”


“可现在!大圣的皇帝不仅趁我们带兵在外徭役百姓,征收赋税。如今!更将平定三国的英雄桓战将军关入了大牢。如此不顾及我们的性命,不为我们着想的君王,还配当君王吗?”


“不配!不配!”,四周有士兵被激怒,火光下,十几万大军,振臂高呼,一个个斗志昂扬。


“今日,我顾止在此立誓,誓要讨伐大圣皇帝,救出桓战将军,解万民与水火!”


“取皇帝狗头!救桓将军出来!取皇帝狗头!救桓将军出来!”,士兵的声音响彻整个上空,他们都是与桓战并肩作战过的人,是桓战和顾止带着他们保家卫国,给了她们新生!


桓战和顾止都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而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的英雄有事!


顾止沉眉,伸手接过一旁五长老递过来的酒碗,直直一扬,“这碗酒,我顾止先干为敬!”


说完,酒入肝肠,马蹄嘶喊,碗碎人走。


——


夜半,有人敲开了宁尘的房门,隐隐的不安感在一路顺着皇城蔓延,有敏觉的百姓早已关紧了门窗,躲在暗处,默默迎接着这改朝换代的洗礼。


而宁尘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有的竟然不是欣喜。他的眼慢慢浮现出了一个人的音容相貌,她时而跋扈,时而刁钻,时而却又让人感觉傻里傻气。


而就这么一个他时常挂在口中绝不会喜欢的人,如今竟成了他如今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深夜的露水似染上湿寒,漫过脚腕。宁尘来不及换衣服,就一身素白长裳,一如她初见他时的那般。


寒风阵阵凌冽的呼啸而过,穿过宁尘单薄的衣裳,直透入心扉。宫门外,宁尘翻身下马,径直递过宫牌。


却被守门侍卫黑拦了下来,宁尘眼眸凸起,似在暴怒的边缘,伸手便将那人打倒在地。周围士兵连忙警觉将他围住,直直大喝:“宁将军,你是要造反吗?”


“那你是也要造反吗?皇上密召本官入宫,若再有阻拦,格杀勿论!”,有侍卫似被他猩红的双眼给怔住了,交头接耳一阵。


如今白洵倒台,宁尘便成为了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任谁也知道他是皇上心腹,若说皇上密召,亦是有可能。当下也不敢贸然得罪,一合计,决定派一个人跟着他入宫。


而宁尘却是在入了宫门后,在转角处慢下步子,一个转身,便掐上那人脖颈,然后以手肘为刀,径直敲晕。


仙瑶阁,宫灯在寒风中,被吹得左右摇晃,殿门似开了一条缝,里面有烛光洒出,黑漆黑的道路打下一些光晕。


殿内,穆云瑶坐在桌前,看着手上今日从御膳房拿来的绳子,便对月子道:“月子,你说明日上早课我要不要拿这绳子将宁本末绑了,然后去求皇帝哥哥给我们赐婚。”


月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帮她铺着褥子一边道:“公主,你还是早点睡吧,怎么想一套是一套的。”


穆云瑶挑眉,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手上的绳子。窗上,突然有黑色倒映一闪而过,门卡啦便响了,穆云瑶神色一变,就着手上的绳子便朝身后人绑去。


宁尘触不及防被她缚住了身子,穆云瑶却是在看见他那一刻,眉眼都染上了喜色:“师父!你是想我了吗?我还正说拿绳子绑你呢。”


说着,她似脑袋溜了一个弯,手上不松反紧,一把便将宁尘绑在了一旁椅子上。


“公主,你听我说,我有事告诉你。”,宁尘有些急切,但穆云瑶才不管他,嘿嘿一笑:“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我要去让皇帝哥哥给我们赐婚。”


说完,还不待宁尘再开口,提起裙摆便趁着寒风奔了出去。


“月子,快给我松绑!公主有危险!”,宁尘朝着一旁月子着急吼道,月子却是摇了摇头:“宁大人对不住了,你就从了公主吧。”,说完还不忘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揽月楼内,白曦言撑起身子便欲朝穆临渊打去,却蓦然发现手上渐渐使不起力道,神色一变,这才想起刚刚穆临渊点灯那一幕:“你刚刚下了软筋散?”


白曦言的眸中闪过不敢置信,穆临渊却是放开了她,伸手便从怀中掏出一红色药丸:“阿言,废了武功吧,回到朕身边。从今以后,你便是朕唯一的皇后。”


“你混蛋!”,白曦言怒喝出声。


“朕若再不混蛋,你要如何?给朕带绿帽子?跟顾止走?”,穆临渊伸手便捏住了白曦言的手腕,脸上尽是狰狞,说着便要强行给她喂药。


“报!”,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穆临渊看了白曦言一眼,甩开她的手便走了出去,皱眉问道:“何事?”


“顾止率军已攻入城内了!”


“什么?!”,穆临渊脸色大变,一脚便将那人踹番了去:“还不快召集所有皇城护卫军,给朕死守住皇城!”


那人连忙起身连滚带爬便下去了。


“你早就知道了?”,穆临渊转身,每走一步都似隐着极大的怒气,伸手便将白曦言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白曦言不置可否。


“那今日朕便要让你看看,看看他是怎么死在朕的手里的。”,白曦言嘴角划过一抹讽刺的笑意,穆临渊却是拉着她便朝城头而去。


城楼下,黑压压的全是人头,顾止率大军已经抵达,银亮的盔甲在一众火把间显得格外的醒目。


“阿言!”,顾止的声音极大,在看见白曦言声音的那一刻大吼出声,整张脸上都尽是急切。


火光下,白曦言站在穆临渊身后,给他做了一个手势,顾止识得,那是在说她没事。


“穆临渊,放了阿言,否则今日我便踏遍皇宫!”,顾止的眉头皱得极紧,看向穆临渊的目光尽是狠厉。


穆临渊却是居高临下的站在墙头,不屑的看向他:“来人,将苏暮清,桓战等人都给朕带上来!”


☆、第 92 章


“穆临渊,你别逼我恨你!”, 身后白曦言看着他咬牙切齿, 穆临渊却是回眸看向她:“难道你现在就不恨我吗?”


“恨!恨你杀了我孩儿,恨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不得每时每刻, 都将你挫骨扬灰!”


“那是白婉心做的!不是朕!”, 穆临渊眼中闪过似气急败坏的暴躁。


白曦言却是冷哼:“若不是因为你不信我, 她会死吗?”


穆临渊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戾气, 不再跟白曦言对视:“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的。”


顾止在下面看得着急,马蹄蹿动,几位长老在一旁纷纷劝阻他攻城,而他的目光却一直紧锁在白曦言身上。上一世,他攻城为她,这一世,还是为她。


所以,在确保她没事之前, 他绝不会攻城!


“报!皇上!桓将军被人劫走了!”, 有士兵快速上前来禀报。


“废物!”,穆临渊闻言怒喝一声, 二话不说抽出一旁人的佩刀便直直朝来人心口捅去,而身后,又有一人走了上来,却在看见这一幕后,迟迟不敢开口。


白曦言微一勾唇, 眼中冒过冷光:“连桓战都跑了,你认为我阿娘还会在吗?”


穆临渊闻言有些气急败坏的转过身去,鲜血顺着手上的佩刀蜿蜒流下。而白曦言却看着他笑了,转身便爬上了了墙头。


穆临渊眸色瞬间大惊,“曦言,你干什么,你快下来!”


“穆临渊,我上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便是爱上你,这辈子,我做过最后悔的事,便是对你心软,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完,她转身从城楼一跃而下。


而那一刻,穆临渊的手微一颤抖,佩刀落地“哐当”作响,几乎是在同时,箭步朝城头而去。


白色的身影在空中直落而下,而那一刻,白曦言的心却无比的踏实,她知道,有一个人绝对会接住她,因为,她信他。


而顾止,在她跳下那一刻,瞬间踩上马头飞身上前,整颗心都给提到了嗓子眼。直到感觉手臂上有温热的重实传来,顾止的心才似落了下去。


“阿言,以后再也不许这般吓我了”,顾止的神色微有一愠怒,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白曦言点头,卧于他怀,回眸扬头便看向城楼,笑得明媚倨傲:“穆临渊,给你介绍一下,我男人,这上京的皇!”


几乎是在白曦言说完那一瞬间,穆临渊的神色转忧为怒,夺过一旁人手上的弓箭,便搭弓而起。


飞速的箭矢直朝顾止而来,他抱着白曦言连忙闪过,落于一旁:“穆临渊,如今你还有什么筹码?速速投降吧!”


穆临渊的眼中明显溢出了暴怒,挥手间,无数箭雨直朝城楼而下。


“攻城!”,顾止一声令下,一时之间无数士兵朝城楼涌去,而顾止与几位长老则是搭弓径直朝城上弓箭手而去。


一片火光中和嘶吼中,白曦言的眸光却是在看见缓踏上城楼的人时呼吸一窒。


只见一女子身穿绯粉宫装,盘的是从四品受牒时的发髻,额间描红,朱唇半染,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只见她缓步便朝穆临渊而去,似每一步都用尽了极大的勇气。


“皇上,放手吧。”


“就连你也要逼朕吗?”,穆临渊转身,手直直便掐上了画珠的脖子,画珠有一瞬的喘不过气来,却是一笑:“皇上,你是早就知道臣妾是奸细了对吗?”


“对!朕恨你,恨你们一个二个都背叛朕。”


“可您还是没杀我不是吗?直到我见到她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从始至终我都只是她的替身。她以为我喜欢的是少主,却不知,在你将我救下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变了。第一次,有一个人真真正正的拿我当人看,虽然只是别人的替身,但也足够了。所以,你杀了我吧。能比你先死,画珠很开心。”,穆临渊的手紧了紧。


而白曦言却是大喊出声:“不要!”


从画珠走上来的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她终于知道了画珠语气中的无奈,终于知道了她那句,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而她,怎么这么傻!


画珠还是死了,却不是穆临渊杀死的,穆临渊松开了她,而她却是一刀刺向了自己的心口,她知道,这辈子,她再也不配做一个谍者,也更不配爱他。


“画珠!”,穆临渊明显慌了,抱着她的身子,竟有血从手中晕开。


他的眼角划过了一抹泪,却被画珠抹开了:“他们都说你狠,但只有我知道,你是太爱她了。所以,不要哭,你是皇上啊,是画珠用尽一生去爱的人。”


穆临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哭,只为这一个陪伴了他一个月的女子。而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却站在楼下,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笑话。


他突然仰天大笑,而楼下,几位长老却顺势攻入城中。


一时间厮杀声一片,而白曦言的目光落在画珠身上,却再也没有了明媚倨傲。


她没动,顾止也没动。


而穆云瑶寻到穆临渊的那一刻,看见的就是满目苍夷,无数人的尸体流淌,鲜血涌在地上,一滩猩红。城破了,而她最敬爱的皇兄,在她的面前抱着画珠退入了殿中,然后一把火,点燃了整个大殿。


“皇兄!”,穆云瑶不敢置信的奔上前去,却被跟上来的宁尘一把给抱住了。


“放手!放手!我要救我皇兄,我要救我皇兄!”,穆云瑶不顾一切的拍打着他的手,就那样看着殿内的火势越燃越大,然后整个火舌瞬间吞没整个大殿。


她的皇兄没了,她的哥哥没了。


穆云瑶似怔愣的看着整个大殿,那里有火光氤氲在她的眼中,像是将她的魂魄也随之燃尽。她似木讷的转过头来看向宁尘,“你知道的对吗?你所有都知道的对吗?”


宁尘缓缓松开了她,没有说话。而穆云瑶却是蓦地跌落在地,泪水不尽的往下流:“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噩梦,我再也不会让皇帝哥哥赐婚了,我再也不要嫁给宁本末了,我不嫁了,求求你,求求你,快让我醒过来。”


“公主!”,宁尘痛苦的唤了一声,穆云瑶却是抬眸看向了他:“师父,你快带我出去吧,云瑶不想再做梦了,不想了,师父。”


“对不起,对不起。”,宁尘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而穆云瑶却是缓缓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后退。身后,无尽的厮杀声响成一片,有鲜血顺着皇城一点点蔓延。


“师父,为什么,为什么要进宫,为什么要护我,又为什么偏偏是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欢你,好想嫁给你。我从小就被送到蜀山,我从未见过母后,也从未见过父皇,从小我就是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只有你,不怕我,不讨厌我,护着我,帮我吸毒,你知不知道我多么庆幸认识了你。可你,却伤了我最后一个亲人。”


一片火光中,穆云瑶站上了城楼,在黑黄的天空下,一身粉色飘灼,却再也没了当初的跋扈。


“云瑶!”,宁尘第一次眼眸中闪过害怕的神色,他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怕什么的。


而穆云瑶却是看着他笑了,然后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就像断线的纸鸢,在暗黑的天空下,一跃而落。


几乎是瞬间,宁尘冲上墙头,纵身一跃便跟着跳了下去。


半空中,两道身影一上一下,两目对视,宁尘却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拉到了身上,然后就那样紧紧抱住了她。


“傻瓜,成亲哪是女孩子该开口的,早就想跟你说了,嫁给我吧,可惜我好像没机会了,好好活下去,一定,一定。”


巨大的落地声传来,那是宁尘附在穆云瑶耳畔落下的最后的话。鲜血顺着宁尘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往后四溢,穆云瑶慌了,趴在他身上费力的嘶吼:“宁本末,你这个大傻子。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你不要死,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我恨你,我恨你!可我为什么还这么爱你。”


不远处,宁飞云快速闪到了宁尘跟前,口中咿呀着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顺着眼眶一点点滑落。


他似抱起他,狂奔而去,他才跟他相处没多久,他还没有原谅他,他还没叫他阿爹,他怎么可以死。


“本末,小本末,爹爹带你骑大马好不好?”


“本末乖,阿爹是去给你买好多糖葫芦,很快就回来,你好好跟着阿娘和姐姐。”


他错过了与他那么的多。


☆、第 93 章


元德四年十一月十五,大圣元德帝穆临渊自尽于皇宫, 享年22岁, 从此大圣王朝改天辟地。


元德四年十一月十六,定远侯世子顾止更名轩辕止,复辟轩辕王朝, 定都上京, 国号永昌。


同年十一月二十日, 举行登基大典, 册封白曦言为后,赐金宝。


紫宸殿外,擂鼓声阵阵,群臣以定远侯为首,从殿内一直跪到了宫门口。旗帜在风中飘扬,白曦言挽着顾止的手,第一次,从宫门口直内而入。


上一世, 她冲喜而来, 即使后面贵为皇后,却因国事萧条, 从未举行过封后大典,如今,她何其有幸。


“皇帝臣轩辕止,敢用玄牡,昭告皇皇后帝:穆氏佞臣, 窃吾家国,私授行窃,奴役百姓。诛有功之臣,伤良善之民。天道惩害,上怒于天。今景行受天得命,启于上天,先祖赐下,必勤俭自恭,执政为民。群臣为证,万民监行!”,有执礼太监揽旨而念,白曦言与顾止并肩而立,站于高处,俯视万民。


“以吾之名,冠你之姓,阿言,我这可算得上是入赘?”,顾止的手紧握住白曦言,悄声在她耳畔言语。


“那你的意思莫不是想我主外,你主内?哎,看来明日我得收拾行囊去阳城戍边。”


“不准!”,顾止突然大喝,将一旁司礼太监都给吓到了,台下大臣皆是仰起头来小心注视。


顾止微咳嗽了一声,示意司礼太监继续。自己这才看向白曦言威胁道:“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能走,不然小爷就跟着你迁都阳城”


“马上就要祭天了,我父皇看着呢,你要是敢不好好治理轩辕王朝,小心本宫让你净身出户!”,白曦言一脸的威胁。


顾止连忙道:“不敢不敢,本宫最大,本宫最大。”


白曦言闻言隐着袖子便一把掐上了他的手,顾止疼得直缩,面上却依旧只能一脸笑颜,连忙告饶道:“媳妇最大,媳妇最大。”


白曦言这才笑着罢手。


——


不同于举国欢庆的喜悦,庆春楼却是笼罩着一层阴霾。芳华看着小筑内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大夫,心里急得直发蹙。


一连多日,所有大夫给出的结果都是没救了,就连苏暮清和宁飞云亦是如此结论。


穆云瑶已经守在宁尘的榻前多日,不吃不睡,不喝亦不言语。芳华是恨她的,甚至在她来的第一天还骂过她,因为大家都说,宁尘是为了救她才死的的。


可这些日下来,芳华又觉得她可怜了,本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现在,身边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她。


华生从一旁端过粥来,芳华蹙眉看了他一眼:谁让你端来的?”


“这粥你早早便起来熬了,难道不是给里面那位姑娘的?”,华生的眼睑微低,芳华却像是被戳穿心思般,有些恼怒:“谁说我是给她做的,我自己吃不行吗?”


“那我看着你吃”,华生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芳华一哑,她还真是,莫名每次都感觉被这少年吃得死死的。


最后无奈,一把夺过华生手上的托盘,便迈进了屋内。身后,华生万年僵硬的眸中,似划过一抹浅淡的笑意,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芳华将托盘重重朝桌上一放,穆云瑶似被惊到,连忙转过头来看。芳华别扭的看了她一眼,敛了敛神色,严肃道:“不要以为我是在担心你,我只是怕我弟醒来怪我。这粥厨房是做了,你爱吃不吃,”


说完,芳华抬步便朝房外走去,她真的是倒了什么霉了,丈夫丈夫为救别人而死,现在连弟弟也是为救别人而变成了这样。偏偏她还得顾着这俩被救的,就怕一不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身后穆云瑶以为已经冻结的心,似微微的泛起涟漪。她还记得这些日来,芳华是给了她多少白眼。她知道是自己害了宁尘,是自己有愧于她。


所以一直都只能默默承受,只希望宁尘能快点醒过来。似乎今日还是宁尘出事以来,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


宫内,好不容易举行完登基大典,顾止陪着白曦言回到朝言殿,便伸手帮她卸起了礼服。


“累了吧?”,顾止有些心疼的看着白曦言,白曦言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脖子,果然,凤冠什么的,都不是人戴的。


“那你便好好在皇宫休息,今日朕有一个朋友回来,他医术高明,我想带他去看看宁尘。”,顾止一边帮白曦言卸着衣服一边道。


白曦言点头,眼中却是担忧:“希望能从你朋友那得到一线转机吧。”


她只能尽力救活了他,但经验告诉她,宁尘以后都只能是一个植物人了,少则半月醒来,多则一年,或者一生都不会再醒。


但她却不知如何给芳华她们开这个口。


顾止点头,却是拉着她的手蹲在了她的面前:“阿言,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等这段时间过了,我一定补回来。”


白曦言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事,登基大典是为了稳定朝纲必须举行没办法。宁尘出事是我们大家都没预料到的,如今你还要安抚民心,等一切都稳定的,也不迟啊。再说,难道没有婚礼,我就不是你媳妇了吗?”


顾止闻言便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站起身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乖,等我回来。”


——


城门口,顾止靠在墙边,看着一人身着青衣缓缓而来,当下打开扇子便凑到了他跟前。


颜如一把抽开他扇子,便面无表情的进了城去。


“喂,现在小爷好歹也是个皇帝了吧,你怎么还这么不给我面子。”,顾止在后面气得跳脚。


颜如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那你见过哪个皇帝还自称小爷的?”


顾止一噎:“你说你,这么久都没消息,还说很快回来,真是言而无信。”


颜如看了他一眼,眼中毫无愧色,转身便走:“我家那老头子管得慌,今日帮你朋友看过病我又得回去。还有,下次叫你的人别在药王谷乱闯,幸好被我遇见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听说,上次那人疯病好了?”


顾止点头跟上:“好了,可惜伤了嗓子,没法说话。”


“我听说了,从谷中带了药来,叫他一日服一粒,一个月后应该能勉强开口了。”,颜如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给了顾止。


“这么神奇?”,顾止接过,一脸的啧啧。


“我倒是觉得你的新皇后挺神奇的”,颜如挑眉,连他都未曾治好的病,竟被一女子给治好了,他倒是想见见。


“我警告你啊,那可是小爷的媳妇儿,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顾止瞅他的模样,便感觉似曾相识,那不就是他前世发现白曦言竟能打败他时露出的模样吗?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好奇。


“我对女人没兴趣”,颜如睨了他一眼,便加速了步伐,顾止一笑:“那就好”


——


冬日的天有些多变,本还带着些暖阳,此时却渐渐阴沉了下去。有风带过树枝,刮出唰唰的声响。而此时,皇宫却因刚刚进行过一场洗礼,有些萧条。


秋辞端着托盘,一路朝朝言殿而去。耳畔,似带着些许清冷的寂静,脚踩在青石板上,竟划出“扑哧扑哧”的响声。


有些灼热的火烧从背后传来,秋辞握着托盘的手蓦地一紧,脚下更加加快了步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有这样的错觉感,从进入皇宫开始,她便一直觉得身后有一束目光一直盯着她,让她没由来的有些战栗的害怕。


她似闭着眼睛一股脑冲进朝言殿,“砰哧”一声便将殿门狠狠给合上了,而她则是跟松了一口气般,背靠在门上,久久平复不下心情。


内室白曦言听见响动,走了出来,看见秋辞连忙问道:“怎么了?”


秋辞刚平复下的心情似又被一吓,一个激灵手一抖,“哐当”的声音传来,托盘落了一地。


直到看到是白曦言的那一刻,她才猛的拍起了胸口:“小姐,你吓死我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白曦言好奇皱眉问道。


秋辞蹲下身去拾起托盘,便将这些日子的怪异感觉告诉了她。


“你是说有人跟踪你?”,白曦言疑问开口,秋辞猛地点头。


“刚刚你进殿的时候,也还明显感觉到他的存在?”


秋辞又是猛的点头:“只要我一出朝言殿,那种感觉就在,毛骨悚然的,小姐,你说该不会是有什么脏东西吧?”


虽然白曦言是穿越而来,又经历的重生,但三世为人,这东西,她还真没见过,要说脏东西,那她怕才是鼻祖吧。


当下安抚的拍了拍秋辞便道:“放心,没事的。你去将衣服脱了,和我的换。”


“什么意思?”,秋辞好奇的问道,白曦言却将她拉扯进了内室,伸手便脱起了衣服:“今日,我便要帮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跟着你。”


“可是,小姐…”,秋辞有些担忧。


白曦言一笑:“难道你还不相信你小姐我的武功?”


秋辞皱眉想了想也是,这才点了点头。


殿内,突然一阵托盘茶杯落地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一阵训斥:“本宫不过是看你可怜才带你入宫的,你便是这么毛手毛脚的吗?既然这样,还不如继续回阳城当乞丐去,反正你手脚都不干净。滚!本宫今日不想再见到你!”


话落不一会,便见一宫女打扮的丫头捂着面奔了出去,那模样要多委屈便有多委屈。


暗处似有一人在看见她落寞的身影时,眼神微有些戾气闪过,然后飞身便跟了上去。


白曦言一路掩面朝偏僻地方而去,身后明显的呼吸声让她知道,跟着的,绝对是个人。只是这人,武功不错,若不是她耳朵本就灵敏,怕是也察觉不出他。这样想着,倒觉得秋辞那丫头的直觉不错。


一直到了护城河旁边,白曦言才停下了步子来。她似看着眼前汹涌的暗流,联想到了秋辞,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上一世,秋辞的死,难道,与现在身后跟着这人有关?


有细微的步伐声慢慢向她靠近,白曦言眼中寒光一闪,几乎是在那人近身的瞬间,转身便朝那人打去。


来人似没有预料到,连退几步,而白曦言却是在看见他那一瞬间,眼中划过不敢置信。浓浓的背叛感升起,而那人在那一刻似也看清了她的样貌。


一时间,白曦言脑中思绪万千,似乎一直以来一些未解的谜题,瞬间都被一一破解。


“为什么?”,白曦言咬牙质问道。


而那人却是欺身上前,一掌朝她拍去。白曦言连忙伸手去挡,脑袋却突的一阵眩晕,连肚子都有些微微镇痛。


白曦言强撑着躲过了那人的一击,下一秒却是朝一旁跌去,那人见状连忙再是一掌。


身后,护城河流湍急汹涌,而白曦言就像断线的纸鸢,直直被打飞下去,似有什么磕盼到一旁石头,鲜血乍开。


而白曦言却是感觉刺骨的冰寒一点点包揽自己整个身体,而她却只能绝望的任由水淹过掩鼻。她有试着想要挣扎,但肚子上的镇痛却越来越强烈,直到最后,意识一点一点消散,而她也越来越绝望。


阿止,阿止…


☆、第 94 章


远在庆春楼的顾止似打了一个喷嚏,连忙拢了拢领子, 看着刚给宁尘诊好脉的颜如便问道:“如何?”


四周, 似齐刷刷几道眼神都直朝颜如射去,而颜如却只是看了宁尘一眼,便收起自己的诊袋来。


“他如今还有呼吸和脉搏, 意识也在, 只是身体陷入沉睡状态。我只能开个药房维持他现在的模样, 至于能不能醒, 都要看他造化”,一贯没有任何起伏的冰冷声音。


“那要多久呢?”,穆云瑶殷切的看向他。


“不清楚。少则一月,多则一年,甚至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不过,你们可以多给他说说以前的事,没事的时候推他出去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样唤醒的概率或许要大一些。”


一旁芳华连忙点头, 一连道了许些声好。颜如对她微点了点头,拢了拢袖子便迈出了门去, 最近他还真觉得自己医术欠佳,似乎真该如师父说的,他还应该在谷中好好进修一段时间。


“你这就要走了?”,身后顾止的声音响起。


颜如回眸看向他,很自然的点了点头:“不然呢?难不成你还真要带我去见你的皇后?”


“别, 别”,顾止连忙摇头,笑得一脸讪讪:“您走您走。”


颜如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迈步便走,顾止的声音却是再次在身后响起:“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等我医术精进,至少能救醒刚刚那人后,我们便,有缘再见吧。”,颜如话落,便大步流星而去。


身后,顾止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耸了耸肩,果然,他们不是朋友。哪有朋友刚见面就走的,还这么果决。


——


“阿言”,顾止一回到朝言殿便乐呵着唤了一声,秋儿本在整理衣物,听见穆临渊的声音便寻了出来。


“姑爷”,秋辞甜甜的唤了一声,顾止一乐呵,甩开扇子便朝内室走去:“秋辞,你这嘴越来越甜了,赶明赏。”


“那我要每天吃三个烧饼”,秋辞毫不客气,要知道她对这烧饼可是有执念的。


“好,三十个都没问题。”,顾止笑着应道,看了一圈都没发现白曦言,转身便问向秋辞,“阿言去哪了?”


秋辞闻言这才一拍脑袋,她怎就忙忘了:“我感觉有人跟踪我,小姐扮着我的样子引他出去了。”


“什么?!”,顾止闻言神情一变,“往哪去了?”


秋辞摇了摇头,顾止扇子一收,快步踏了出去:“去通知云逸,找!”


秋辞见他这副模样,也心知闯祸了,连忙去寻云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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