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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女多情之八天七夜(二)


我於清晨静静地醒过来,觉得j神饱满,头一点也不痛,我爬下床,穿好衣


服,洗脸刷牙。刘方和郑菲睡得很安静,我轻轻打开阳台的门,天气挺凉快的,


远处一些低矮破旧的楼从中,偶尔有几座新起的高楼大厦,使这个刚从昨夜醉酒


中醒来的城市,还有一些勃勃的生机。


我回到房间,他们两个还没有要醒来的样子,我坐了一会,在书桌前翻了几


本书,都是一些无聊的杂志,我打开旁边的电脑,熟悉的windows界面出现在


眼前,我从郑菲的床边把电话线拉过来,接到调制解调器上,上到了文学城的


址,我的那个专栏还是老样子,许久都没有更新了,有一个笔名叫作“老鼠”


的友在上面写了一些感想,我慢慢地读了,觉得络真是虚幻,在现实的生活


环境中,彼此的生活方式千差万别,就像今天,我在长沙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


而往日那些在上彷佛极熟的朋友,谁知道他们昨夜又在哪里渡过。


过了一会,郑菲和刘方都醒了,刘方穿着内裤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露出健壮


结实的身体,她们两个洗脸更衣,我到阳台给李荷的手机打电话,打不通,家里


的电话没人接,苏娅的也一样,我颇有耐心地反复拨着,一直打不通。


我走进屋,他们两个正坐在床上看电视,长沙的电视节目好像挺好的,在全


国名列前茅,郑菲看我走进来,问我今天有什麽安排,“我们明天开车去一个渡


假村打球,一起去吧?”她问我们俩。


“再说吧,我晚上给你打电话,”我说∶“我们要先到一个朋友那去,安顿


下来。”


我们向郑菲表示了谢意,告辞出门。天色灰暗凉爽,我们在街上随随便便地


走着,我接着给李荷打电话,不知道是长沙的移动通信络不好,还是我的手机


漫游有问题,反正打不通。最後我们在路边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通了苏娅的手


机,苏娅说她正在去李荷店里的路上,约我们在那见。


我们打了辆的士,长沙的的士大多是破旧的夏利,路上的车不多,一会我们


就到了黄兴路上新开的那家“四维”商城,门脸不大,里面挺宽敞的,隔成一间


一间的小店承包给个人,我们两个转了一圈,在一个角落找到了李荷的kk时装


屋,李荷和冷佳在摆衣服,苏娅坐在一边正吃着早餐。


我们俩走进去,本来就狭小的小店立刻拥挤起来,李荷把我的行李接过去,


放在墙角的柜子里,她把头发剪短了,人也瘦了许多,显得有些憔悴,当年那个


丰满美丽的妙龄少女影子一点也看不到了,我觉得心里感觉怪怪的,有些烦躁,


有些惋惜,却又有些轻松。我把刘方介绍给她们认识,苏娅嘻嘻哈哈地和他打招


呼,她倒还是老样子,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皮肤光滑白皙,娇小玲珑,几年的


时光好像没有在她身上发生什麽变化。


冷佳整理好衣服,笑着过来和我们打招呼,我只是在四年前见过她两次,典


型的青春美少女,我和李荷同居时她来吃过饭,後来一起打过一次球,我离开


长沙後,听说她找了一个广州的男朋友,就一直在广州,他的男朋友有些钱,就


帮她和一家演艺公司签约,拍点电视剧和出个录音带什麽的,好像也没混出个什


麽名气。这世界,不是每个人都有赵薇的运气,上次李荷来深圳时说冷佳和广州


的男朋友分手了,回到长沙在电视台找了份工作,在生活频道做主持人。


冷佳穿了件绿色的短装上衣,很休闲的一条短裙,头发还没到肩膀,活泼可


爱,但是比起我记忆中她明艳照人的样子,还是有些不足,当年我心里可是颇暗


恋她呢,这几年不知道是她们变了,还是我变了。


房间太小了,我和刘方有点儿坐立不安,呆了一会,我约好她们中午一起吃


饭,就和刘方到街上去喝水。街上的人多了起来,这里又是繁华的商业路段,我


和刘方慢慢地走着,东张西望,马路对面是一家叫作“红色”的剧院,很久以前


楼上开过“迪斯科”酒吧,我们当年几乎天天来这玩,许冰冰、李荷、李青都是


在这认识的,我颇有感慨地和刘方聊着以前的一些故事,刘方饶有趣味地听着,


不时发表着他对生活和女人的独特看法。


“和女人交往,绝不可以凭感觉行事,”刘方chu俗地说∶“在你抓着她的r


房、掰开她的双腿干她之前,所有的眉来眼去、情意绵绵都是假的,什麽感情,


女人天生就是放荡的,知道吗?”


“女人有两种,一种是妓女,一种是母亲,是林语堂说的。”我纠正他的偏


见。


“女人有两种,一种是可以x交的,一种是不可以x交的,王朔说的。”刘


方高兴地说道。


我张大了嘴望着刘方,惊讶不已。


红色的“迪斯科”酒吧早就关门了,剧院还在,墙上挂着大幅的电影宣传海


报,国庆节前後,到处都在上演《国歌》,海报上那两个男演员冷酷坚强,目光


深远,我和刘方都很欣赏,中国一直就没有什麽像样的男演员,二十来岁没有一


点生活阅历的电影学院学生就不用说了,那些三十多岁的也假的很,於是就搞出


一些丑星,再不就是姜文那样的,把中国的男人都演成傻逼。也难怪,文化总是


要有一个积累沉淀的过程,当初把中国的文化都革命了之後,现在还在解冻复苏


的过程中,不可能指望一个连“长恨歌”都没读过的导演对生命的主题有什麽深


刻的认识和表达。他们昨天晚上还在排队分大白菜,今天饱暖了,当然得先玩几


个漂亮的女演员,至於像张艺谋那样拿着中国的裹脚布文化到国外去晾晾新鲜得


个奖什麽的,也不是国内这帮王八羔子那点才学能办到的。


剧院的隔壁是一家体育用品商店,我和刘方看中了一条nike的运动长裤,


式样简单舒适,我犹豫了一下,没有买,我们一直转到了中山路,再兜回来,时


间仍然很早,就到旁边的“罗莎”蛋糕屋喝饮料。


我给上海的林梅打电话,告诉她我在长沙。


“快给我几个靓女的电话号码,”我认真地说∶“我需要。”


“去死吧。”林梅听出是我的声音,很高兴。


“你还在上海吗?怎麽没下去演出?”我想起在深圳时她在电话里说的话。


“明天走,今天不才三十号麽,你去长沙干什麽?”


“玩啊,和我同事一块来的,来看看老朋友。”


“是老相好吧。”林梅笑着说。


“我的老相好还不就是你嘛,”我也笑了∶“什麽时候来深圳看我?我很想


你。”


“我也很想你,”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林梅又问道∶“你怎麽不去找冯哲


玩?你去广州见过她吗?”


“她放假去重庆了,看她原来那个男朋友,上次她去深圳时我正好出差在北


京开万国邮联大会,没见到她,被她骂了个半死。”


“活该,在北京出什麽鬼差,还不是找你舞院那个小朋友。”


我和刘方回到李荷的店里,她们收拾了东西,锁上门往外走,李荷和我走在


後面。“干嘛做的那麽辛苦?”我低声问她。


“自己的店嘛,不好好做怎麽行,我算了一下,每天至少得卖六百元才能保


本。”李荷轻声轻语的回答。她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我厌烦地想,我就讨厌有


道理的话,那些话不是谎话,就是现实的过份。


我们在街上商量了一会去哪吃饭,冷佳的主意最多,她主持的一个栏目叫作


“大嘴吃四方”,就是专门介绍长沙各种吃喝玩乐的场所,最後我们决定去一家


“乾锅”店,我们打了两辆车,我和李荷坐在一起。她也不知道那家店的具体位


置,我们在五一路上的一家公园门口下了车,给冷佳打电话,一路找过去,才看


到她们三个已经坐在里边了。


“我们还以为你们开房去了。”苏娅笑道,长沙女孩说话、开玩笑都色情的


毫无顾忌,刘方也已经习惯了。


“开心不如开房。”李荷用长沙话说,我觉得她现在变得很chu俗。


那家店的老板娘认识冷佳,很热情地走过来招呼我们,冷佳问我们喜欢吃什


麽。


“老规矩吧,”我大大咧咧地说∶“先来碗鱼翅漱漱口。”


大家都笑,刘方也懒得点菜,就让老板娘随便安排一下,那种锅要烧一段时


间才行,我们等菜的时候,就聊一些以前的事,苏娅跟我是极熟的,她原来和我


一个北京哥们关系挺好的,和我之间的关系坦荡荡,x格又开朗,所以说话毫无


顾忌。


“韩江,你***这几年到底怎麽样?”苏娅问我∶“发财了没有?”


“没有,”我看着李荷给我倒茶∶“要是发财还不赶快回来娶你。”


“算了吧,你还会想到我?”苏娅幽怨地托着腮帮子,白了我一眼,逗得大


家都乐了。


“其实我对你的心,”我认真地对苏娅说∶“永如当年初见你的那一日┅┅


一点感觉也没有。”


刘方听着无聊起来,说要给大家讲个黄色笑话,我们都说好,这好像是大家


的共同爱好。


刘方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讲道∶“有一对夫妻,把做那种事叫作‘洗衣


服’。有一天夫妻吵架了,晚上老公忽然想要,就告诉儿子∶‘去,问问你妈今


晚洗不洗衣服?’儿子就去问妈妈,妻子一听非常生气∶‘妈的,刚吵完架,还


想搞这个,儿子,去告诉你爸,洗衣机坏了。’儿子就去告诉他爸爸说洗衣机坏


了,老公一想,那就算了吧。又过了一会,妻子忽然也有了这个念头,就叫过儿


子∶‘去告诉你爸爸,洗衣机修好了,还洗不洗衣服了?’儿子就跑过去告诉爸


爸,只听他爸爸瓮声瓮气地说∶‘不用了,已经用手洗了。’”


刘方讲故事的时候,我一直微笑不语,因为这个故事我早就听过,而且苏娅


她们这些长沙女孩都是什麽样的角色,可能不到十六岁就听过了,记得当初我在


长沙时就曾经见她们传播来自台湾的这种故事的录音带。


果然冷佳和苏娅都没什麽反应,只是礼貌x的笑了笑∶“你这个故事太老土


了。”苏娅笑着对刘方说∶“我讲一个公共汽车上的故事。”


“有一个男人,这样子上了公共汽车,”苏娅右手五指成爪,虚托在空中∶


“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车上的人都觉得很奇怪,觉得这个人要不是在拜


神,要不就有什麽毛病。後来马路上车多,公共汽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大家挤


在一起,这个人也摔倒了,伸手扶住了前面的栏杆,等到车停稳,只听这个男人


哭道∶‘这下可完了,我老婆的尺寸没了,可怎麽去买衣服啊。’”


我和刘方都没听过这个故事,哈哈大笑起来,冷佳笑着说∶“我也讲一个公


共汽车上的事。话说有一个老头,拿着一只鹅坐公共汽车,公共汽车规定是不许


带动物上车的,老头就把鹅藏在裤裆里,又怕鹅憋死,就把拉锁拉开,让鹅头露


在外边透气,这个老头觉得很得意,就把手吊在车栏杆上,吹着口哨。旁边一个


老太太很好奇地样子,一直盯着老头下边看,终於把老头看急了∶‘看什麽看,


没见过吗?’那个老太太有点害羞,细声细气地说∶‘见是见过的,就是没见过


长眼睛的。’”


刘方听的目瞪口呆,他可能见惯了男人在一边大讲黄色笑话,而女孩在一边


满脸通红掩口而笑的场面,像这样身处风尘之外,却谈笑洒脱无忌的女孩见的不


多,不大适应。半晌才狠狠喝了一口茶,忿忿地说∶“好啊,跟我来这个,我三


十好几的人了,还怕这个吗┅┅再来一个。”


“男人,给我男人,”苏娅在一边搔首弄姿,讲道∶“有一个女人,离婚了


和儿子住在一起,她儿子特别想要一个脚踏车,但是妈妈不给她买,有一天儿子


路过他妈妈的门口,看见她妈妈正在对着镜子在祈祷,”苏娅把左手放到x前,


又把右手放在x前,学那思春的少妇∶“‘男人,啊,给我男人’,她儿子若有


所悟,就回到自己房间也对着镜子学他妈妈的姿势祈祷∶‘脚踏车,啊,给我脚


踏车。’”


苏娅学的像极了,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初见面的那点拘束感更是一点也没


有了。


“我也讲一个公共汽车上的故事,”我想起一个笑话,就讲给她们听∶“有


一个近视的很厉害的女孩坐公共汽车,右手拿着香蕉在吃,忽然一个急刹车,她


往前一冲,香蕉掉了,急忙拾起来坐好继续吃,又过了几站,忽然听到旁边站着


的男人说∶‘对不起,小姐,我可以下车了麽?’”


我们边说笑边吃完了饭,我觉得有点辣,吃的不多,买单的时候,老板娘说


不用了,冷佳刚帮她们在电视上做过节目。我和刘方都过意不去,又不差这麽点


钱,“那下次我们就不好意思再来这吃饭了。”冷佳也对那个老板娘说。


“那就随便给点吧,也别算什麽帐了。”老板娘推让不过,客气地说。


“也是,”我对正往外掏钱的刘方说∶“也别多算了,给两千就行了。”大


家嘻嘻哈哈地站了起来,老板娘也逗乐了,刘方还是去结了帐,老板娘多打了些


折扣,其实长沙的饭店本来就很便宜。


往外走的时候,冷佳和我走在後面,“还记得我吗?”我笑着问她。


“当然了。”她没有笑,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的心中微微一动,看看外边


的天色,已经是百分之百的秋天了。


苏娅带着刘方去一家叫作“中天”的酒店开房间,我、李荷和冷佳回店里拿


行李,一路上我和李荷都没什麽话说,她待我到正常的很,回到店里,我忽然想


起那家体育用品商店,就和李荷去买了双nike的运动鞋,买了条运动短裤和几


双袜子,我喜欢打球,出门时我又见到了那条运动长裤,犹豫了一下,还是没


有买。李荷要看店,冷佳的家离我们住的那家酒店不远,我们两个就搭一辆的士


走,在车上我们都没怎麽说话,她翻了翻我买的东西,我觉得自己心里乱七八糟


的,好多事想不清楚,先到了酒店,下车时我邀她一会过来和我们三个打牌,她


说要先把东西送回家。


我打了个电话给刘方,在718房,我坐着狭小的电梯上了七楼,惊奇地发


现中天酒店的房间很新,空间也很大,地毯也乾净,我很高兴,刘方光着膀子躺


在床上,苏娅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没出什麽事吧?”我把东西扔在桌子上,


笑嘻嘻地拿他们两个开玩笑。


“你来晚了,”苏娅笑道∶“早就完事了,她们呢?”


“李荷在看店,冷佳回家放东西去了,一会过来。”


我和他们又开了几句玩笑,就拿了衣服到洗手间里冲凉,过了一会,听到苏


娅在房间里给冷佳打电话,又过来敲洗手间的门。


“干嘛?”我关了水龙头,问道。


“冷佳说要睡觉,不过来了,那我就先到李荷店里去,你们先休息一会吧,


我们晚上再过来。”


我换了衣服,点了g烟,靠在床上看电视,和刘方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长沙女孩说话是不是都不算数,说过就忘?”刘方问我。


“没错,这是她们的本质。”我仰起头,努力吐着烟圈。


“所以泡妞时就不能太投入,这样才能百战百胜。”


“那又有什麽意思。”


晚上李荷和苏娅过来的时候,我和刘方还正在睡觉,我起来开了门,拉开窗


,天已经黑下来了,街头华灯初上,我喊醒刘方,又去洗了脸,觉得j神很不


错,在深圳朝八晚六的生活,每天辛辛苦苦一砖一瓦地建设社会主义,哪里有这


样舒服的下午觉睡。


李荷没有换衣服,脸色依然有点黄,出门的时候我发现她走路有点外八字,


从後面看已经成了一个纯粹的中年妇女,我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已经彻底的完了。


我们四个打了辆车,到五一路上的一家“北京饺子店”吃饭,刘方随便点了几个


菜,我自己要了一瓶啤酒慢慢地品,斜对面的座位坐着几个年轻的女孩,肆无忌


惮地盯着我们看。


快吃完时,冷佳来了,她换了一套衣服,穿着米黄色的长裤,显出颀长漂亮


的身材,一坐下就叽里瓜拉地和李荷她们用长沙话说话,我和刘方也不知道她们


在说些什麽。我买了单,苏娅说要到凤凰城去玩,我们说昨天刚去过,冷佳说那


就去荷东吧,我们出门打车时,我还是和李荷坐在一起,大家都还把我们当作情


侣,四年的交情。


荷东原来就在长沙青年g的里边,门前灯火通明,卖小吃的、卖字画的、卖


花的、打电话的、等人的,俊男靓女和怪男丑女嘈杂不休。我买了门票,走进大


门,门口是一个存包的地方,再里边有一个环形的吧台,四周围着一些台子和座


位,舞池中已挤满了人,台上几个dj在歇斯底里地煽情,我们在离门不远的地


方找了个台子坐下,要了一打太阳啤酒,旁边放着几台电游机,有人在玩赛车。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走到门外给郑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已经安顿下来


了,住在中天酒店,明天可能不能和她们去渡假村去玩了,郑菲很客气,说回来


再请我们吃饭。


我走回座位,发现她们都不在,桌子上什麽也没有,我想是不是换了座位,


就在里边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她们。看见许多长沙年轻的女孩,还像以前那样漂


亮,不过风格变了很多,一些人的头发泄的红红绿绿的,显得很不成熟。我去了


洗手间,出来後仍然没有看见她们,就坐在原来的座位上,观赏来来往往的女孩


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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