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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2 / 2)

雷允晴把手按在方向盘上,回望他一眼,唇边漾起深深的酒窝:“既然你说我知道老太太的脾气,那我真得劝告你,老太太是吃软不吃硬,你还是回去哄哄她的好。不然她一气之下,真逼你娶了我,那我真是得不偿失。”


他仍是望着窗外,叹了口气道:“连你都比我看得通透。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最傻。”


她回过头,空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担心,这里有更傻的给你垫底呢,怎么也轮不到你”


是真傻呢,明明知道是不可能,不可以,可是依旧看不得他为难。只要他一句“不愿”,“不想”,她就能装作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没发生过,没心没肺的和他开玩笑。


陆子鸣终于是被她逗笑了,回头看她时,她已经专注的看着前方开车。女子的侧面线条姣好而柔软,尖细的下巴,轻抿的唇角,仿佛脆弱令人不忍深触。


他一阵恍惚,不知为何,就下了决心:“这一次,我不会任他们摆布的。”说完,又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你既然叫我一声子鸣哥,我总不能拿你的终身幸福开玩笑。”


她挣了一下,使劲甩了甩头发,嗔怪道:“开车呢,说了不要弄乱我头发。”


她在闹市区将他放下,独自开了车回家。随手按开cd盒,不知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cd,全是爵士乐,音乐浮浮沉沉,在耳边如流水般淌开。窗外天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暮色氤氲,城市主干道上的路灯一团团花火在夜华中次第开放,蜿蜒开去,她忽然有点迷糊,这是开去哪里,不是回家的路,也不是去江措家的路。


回首,灯火已是阑珊。她笑了笑,爱别离,求不得,这世上多的是人在红尘中挣扎打滚,她这点俗事又算什么,不过是万丈高楼里的一点尘埃。


周五晚,部门的同事聚在一起吃饭。项目第一期合约终于拿下,一伙人举杯庆祝,直到散席,仍觉得意犹未尽,又开到听澜去唱k,打算玩到通宵达旦。


都市里的生活压力太大,白天是白领,夜晚就化身白骨精。几个女同事都是兴致高昂,一进场,就跃进舞池跳了起来。


舞台上有人在唱歌,一只高脚凳,慵懒的坐着,单手扶在麦上,似是漫不经心,声音却充满了爆发力。


“唱得还真不错哎。”同事在旁边品评。


她点点头,是很不错,声线明晰,声量浑厚,难得是旋律能打动人心。


张可也附和道:“长得也不错,有点像那个台湾的乐队主唱,叫什么来着”


“阿信”一个女同事激动的说,“你也觉得像吗”


雷允晴无奈的摇摇头,花痴果然是女人的天性。隐约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一时又想不起。


一帮人点了个v包,风风火火的上楼,迎面正好也走来一伙人,她一抬头,便望见陆子鸣。


“呦,这不是雷家大小姐吗难得在这种地方见到你一次,来玩吗”


同事不由都转过脸去看她。


他们这一帮人,就不知低调为何物。穿得这样体面,又各个美人在怀,难怪同事会投来质疑的眼光。


她当面也不好解释,只对那人说:“同事聚会,你们玩你们的。”说着又朝陆子鸣看了一眼,他身边也有女伴,清水芙蓉的一个女孩子,与其他的莺莺燕燕都不同。


“别介啊,不给面子。邵谦一会儿也过来呢。”一伙人都是闹惯了的,仍旧是不依不饶。


陆子鸣离开身边的女伴,终于是走过来,拂开那帮狐朋狗友,半开玩笑的说:“一帮不长眼色的,玩笑开到谁身上去了”


一帮人立刻会意,还有人若有深意的说:“哎呦瞧我这记性,陆少的老婆谁敢打主意。谁再开嫂子玩笑,我第一个跟他急。”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她脸上微微热了一下,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两个人都打定了主意要拒婚,偏偏在朋友圈里弄得人尽皆知,将来闹开了真不知如何收场。


心里正惆怅着,恰好陆子鸣也朝她望来,瞧见她脸色不好,更有几分担心。他本意是帮她解围,没想到弄得更尴尬。她看出他的顾虑,朝他笑了笑,示意没事。


一帮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便分两头散了。公司的同事们面上疑惑,却不敢多问,进了包厢便开始大口喝酒,大声唱歌,也没人再想起这回事。


她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坐了一会觉得窒闷,便起身出去透透气。


v包的走廊很是清净,没什么人,她找了个拐角,在墙上靠了下来。楼下不知何时又换了首歌,一首很老很经典的昨日重现,换了男声,却依旧动听,隔得远了,总是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但歌词她清晰记着:


looking,back,on,how,it,was,in,years,gone,by,


and,the,good,times,that,had,makes,today,seem,rather,sad,


so,much,has,changed。


it,was,songs,of,love,that,i,would,sing,to,them


and,id,memorise,each,word,


those,old,melodies,still,sound,so,good,to,me,


as,they,melt,the,years,away


所有回不去的良辰美景,都是举世无双的好时光。


她笑,举目悲凉。


依稀记起楼梯上的那一幕,站在他身边的温婉女子,可是那一日在电话里的那个还是他的又一个新欢


揉了揉眉心,早就知道他们一直是这样玩的,自己什么时候竟也在意起来了。可是心底像空了一个洞,从踏上楼梯的那一刻起,就仿佛有无尽的风沙从里面漏过去,堵不住,停不了。


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烟,含在嘴里,许久,才发现没有打火机。


酒吧的洗手台上有为客人准备的免费打火机,她扶着墙壁,慢慢走过去,找着火机,咔嚓一声,终于点着了,薄凉的烟雾中,仿佛有记忆随着一起淡淡消散,这样,就可以少去想一点,少痛一点。


烟雾缭绕中,眉心的结,终是慢慢舒展开。


烟烧到一半,走廊上突兀的讲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本想绕开,毕竟偷听不是什么好习惯。可那熟悉的声音却不由让她愣在了原地。


“乔佩你怎么回事你”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


原来他身边的女伴叫乔佩。微微讶异,她以为像陆子鸣这样的人,就算女伴梨花带雨的跑出去,也仍旧会坐在原地谈笑风生的。看来这还不是普通的风流债。


地毯上传来高跟鞋沓沓的声音:“我怎么回事不用你管陆少,我高攀不起行不行”


这种场面,她还是第一次撞上,只觉得尴尬万分。


不过这女人脾气可真冲,他们这些玩的人里,哪个女伴不是小猫样乖巧温顺的,这个倒有几分个性,难怪被子鸣宝贝着。


两人在走廊里撕扯着,陆子鸣是真怒了,扯着她的手腕,声音却是平静:“你闹够了没有”


女子却被激怒,几乎是哭着吼出声:“你凭什么管我你去找你的雷家大小姐啊”


雷允晴一怔,目瞪口呆。手背上一烫,连烟灰积得太长掉下来都不知道。细白的手上立时被烧红了一块,露出粉嫩粉嫩的细肉来,却连叫疼都不能。


她忍着,只听走廊上平静了一会,接着是陆子鸣冷冷的声音:“行,你不要我管,以后我都不会再管你。”


语气那样决绝,恐怕是认真了。


那女子似也意识到,没等陆子鸣转身走开两步,突然从后面扑上去抱住他


雷允晴咝了一声,手上的伤更痛了,她皱着眉,紧紧咬着唇。


陆子鸣站在原地没动,乔佩又抱紧了一些,死死的卡着他的腰,再不肯放手。


眼泪滂沱,沾湿了他的衬衣,一点点渗到他的心里,却仍旧抱着他:“子鸣,你不要走,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我只是害怕,他们都说你要和那雷小姐结婚了,她那么好,我比不过她,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陆子鸣僵在原地,任她抱着,任她哭着,良久,才转过身,将她按在怀里,轻声说:“傻丫头,你是你,她是她。你有你的好,是别人一辈子都比不上的”


呵,多么轻柔的语气,那样温柔,恐怕也只有对心爱的人。想起他总是粗鲁的揉乱自己的头发,她虽然每次都抗议,心里却是甜甜的。现在才知,那不是温柔,他怀里女子的好,是她一辈子都比不上的


一辈子,呵,原来是这样彻底,这样绝望。


“乖,我答应过你,这件事我会解决。你不要在胡思乱想了”


走廊上,两个人还在低声说着什么,她冷笑了声,掐了烟就要回去,一回头,却正对上一副男人的胸膛,直直的站在那儿,也不知站了多久,竟是没有一点声响


这章写得好累,一晚上就为了这3000多字纠结。总是觉得自己罗嗦,删了写,写了又删。更新得就晚了,抱歉抱歉


十今晚我被包了


她冷笑了声,掐了烟就要回去。一回头,却正对上一副男人的胸膛,直直的站在那儿,也不知站了多久,竟是没有一点声响


她吓了一跳,几乎要尖叫出声,想起走廊还没走那两人,忙捂住嘴巴。


那人却毫不在意,只笑着问:“小姐,偷听很好玩吗”


她抬起头来打量他,很是帅气的一张脸,细长的眼睛斜飞入鬓,唇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右手上还端着托盘,一瓶洋酒,两只酒杯。


原来是这里的服务生啊


她松了口气,有种做贼当场被抓的心虚。转念一想,他们要在这走廊上说话,也怪不得她路过碰巧听到。


压低了声音,理直气壮的反问:“那你在这里,也是偷听了”


他听了,倒不否认,反而笑了笑说:“原来我还是共犯。”说完,就要向走廊上去。


雷允晴忽然想起走廊上两人相拥的那一幕,不知为何,就伸手拉住了那服务生:“等等。”


他停下来,她问:“你卖一瓶酒提成多少”


他不解的望着她,她已经熟练的打开酒瓶,拿过他手里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


“这瓶,我要了。”说完,已经一仰头,将满满一杯没有掺兑过的黑方灌了下去。


洋酒的味道极冲,擦过喉咙,全是又辛又涩的苦味,好像一口消毒水,她一手捂着口鼻不让自己咳出来,另一手去拿钱包。


五张粉色的纸币按在他手里的托盘上,明明苦得直皱眉,却固执的笑着:“够不够”


男人愣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也没有去拿那钱。


她又继续伸手去钱包里拿钱,数了数,将里面的所有现金都甩了出来,厚厚的一沓,大约有五千块钱,一并,丢在他面前:“帅哥,收好你的小费。今晚,好好的把你的酒都推销给我。”


挥霍的那一秒钟,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男人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然,唇角微扬,慢慢的将那散开的一叠钱收好。走过来,一手扶着她,说:“我以为你会很乐意我过去拆散他们。”


她背过身,早就听不清他们还在走廊上说什么了,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花这么大力气支开这个服务生。就让他们去好了,关她什么事呢


她傻傻笑着,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两靥生起淡淡的红,竖起根手指在唇边:“嘘告诉我,你们男人出来是不是就这样玩女人的我也可以。”


男人不说话,好笑的扶着她,将她一直带下楼,来到吧台旁边。她自发自觉的爬上高脚凳,蜷在角落里,只低低嚷着:“你的酒呢”


他脱下外套,走到吧台后,说:“马上。”然后对正在一只鸡尾酒杯上插柠檬片的调酒师道:“jerry,让我来吧。”


那调酒师一脸诧异:“韩先生你”


他轻轻摇头,示意他让下,回身熟练的从酒柜上取下一只细长漂亮的酒瓶,转身的同时,酒瓶如变戏法般从他的手肘滑到腕上,右手将瓶颈一扶,恰好将酒瓶的商标正对着雷允晴。


“fellini,给玻璃樽里的优雅女士。”


说完,只见他撬开瓶盖,将酒液缓缓倒入调酒器中,依次加入冰块和各种果汁糖浆,阖上调酒器,在左右手来回交换着摇晃。


雷允晴倚在吧台上,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哇喔”喝彩出声。


原来他并不是普通的服务生,竟是个调酒师


一只空的鸡尾酒杯被放到她面前,男人一脸自信的笑,当着她的面打开调酒器,红橙色的酒液沿着杯壁缓缓倒入,自然而然的形成漂亮的分层。


她叠叠惊叹,只见男人熟练的削下一片葡萄柚,插在杯沿,将酒送到她手中:“请品尝。”


凉凉的液体顺着吸管呛入喉咙,她倒吸了口冷气,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你”她不能说话,一张口,又是大股大股的冰凉气体直往鼻子里钻。


男人细长的眼睛眯起,明明挂着一脸坏笑,却能说得理直气壮:“人鱼的眼泪,不是正适合今晚的小姐你吗”


靠什么人鱼的眼泪,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大量的新鲜薄荷冲上来,那刺激的气味儿直往脑门上窜。她很快就忍不住红了眼睛,又羞又怒的瞪着男人,而他已转过身,为她调制另一杯酒。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这灯光昏暗的酒吧里,终于是一颗不少的落了下来。


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努力仰着头,心想,还好是酒吧,多的是买醉的人,没有人会注意一个泪流满面的她。


薄荷的猛劲下去了,其实这酒还是很好喝的,甜甜的,酸酸的,还带着一点杏仁的香味。


她坐在吧台,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偶尔有男人过来搭讪,倒是被这调酒师不着痕迹的撇了开。


醉眼朦胧中,她开始渐渐有点欣赏这调酒师:“喂,你这手技术哪里学的,真不赖”


花样不断翻新,口味也是一流,就连那摇酒的手势都足以让人眼花缭乱。不知不觉就吸引了好几个女客人坐在边上围观。也有人试图向他点酒,但他竟然面不改色不卑不亢的说:“对不起,今晚我已经被这位小姐包了。”


雷允晴想起自己在v包走廊上的玩笑话,不由觉得好笑。


他却说:“只是因为喜欢。”


她点点头:“真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又问他:“你一个月薪水多少”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并没有回答。


她等了一会,摇摇手说:“别误会,我就是有点好奇,像你长得这么帅,一晚上能收到不少小费吧。”


这时他忽然笑了起来,嘴角上扬,眸子明亮,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你是最大方的一个。”


她想也是,没有人会这么傻,一下子就扔五千块小费。


大约凌晨三点钟的样子,她已经醉得抬不起头了,同事什么时候离开,还是还在包厢里狂欢,她压根都不知道。只是习惯性的再一次伸手去拿酒。


男人有礼貌的告诉她:“小姐,你的钱已经花完了,还想再喝的话,需要加钱。”


这个世界最不会骗人的,果然还是钱。


她摇摇晃晃的又去翻钱包找钱,这才发现,刚才已经一次把所有的现金都给了他,于是将手中的信用卡扬了扬:“刷卡成不”


“对不起,小费不刷卡。”


连拒绝都拒绝得这么有技术含量。


她撇撇嘴:“你当个调酒师真是浪费了。”


男人并不搭话,转过身去洗调酒器。


真是,没钱了,态度就大相径庭。


她伏在吧台上打了个呵欠,今晚,真是风度尽失,所有的教养规矩都被抛到了脑后,也好,就让她放纵这一回吧。


朦胧中,陆子鸣似乎赶来了,脱下外衣,将她罩在里面,然后扶着她离开。


她把额头抵在他胸口,脸颊贴在他胸口的衣料上。针织衫的纹理细腻,软软的服帖在她皮肤上,就像是谁在温柔的抚触着。


他的怀抱是那样温暖,她嗅着他衣料上的清新味道,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团。


她想她一定是寂寞了,太寂寞了,所以即使是一个怀抱,都能轻易打动她。她终于知道当乔佩抱住他的时候,她为什么会觉得疼。


因为嫉妒,她是那样嫉妒。


等待了这么久,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怀抱而已。


迷迷糊糊中说了什么,自己也记不清,只是觉得很放心,靠在他怀里,很放心。


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几乎要炸掉。揉着眉心坐起来,柔和的橘色灯光透过薄纱灯罩,淡淡的晕开来。


她的房里,不曾有这样的灯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像是被人从头浇了桶冰,彻底清醒过来


手心按着的,的确是乳白色的酒店大床,实木的家具,桌椅,一整套裸色沙发,三重落地帘完好的阖着。


她心里一紧,赤脚跳下来床来,撩开窗帘,脚下正是繁荣熙攘的长安街


果然,她是在柏悦的套房里。


是陆子鸣送她来的吗她努力回想着昨晚的情形,可是脑子里只有一团浆糊,她有些后怕的想:幸好是子鸣,不然不知要出什么岔子了。


恐怕她醉得不轻,子鸣不敢直接送她回家,才在酒店开了房间让她睡一晚。可是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把她带到柏悦来呢


越想越是头疼,她锤了锤脑袋,环视四周,她的包包和鞋子都扔在沙发上,自己则是和衣而睡,低头闻了闻,一身的酒气,恐怕还得洗个澡换身衣裳才能回去。


幸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待会打个电话叫江措帮她把衣服送来好了。


正想着,外头传来门铃的声音,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了,恐怕是客房服务来收拾房间。


随便的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上前去开门。站在门外的,却不是意想之中的服务员。


十一他心里没我


雷允晴木然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吴秘书,一时连说话也忘了。


吴秘书脸上挂着和新闻上差不多的公式化微笑:“雷小姐已经起来啦”


真是跟在母亲身边久了,什么时候也是处变不惊,好像丝毫不讶异她一身酒气的出现在酒店房间里。


她倒是非常疑惑吴秘书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好半天才“嗯”了声,惴惴的问:“我妈来了吗”


“秦委员在车上等您。”


她在心里喟叹了声,只觉得头更疼了。


“那你等我下,我进去收拾收拾。”


她关上门,坐在沙发上欲哭无泪。吴秘书在门外等着她,她连冲个澡洗去这一身酒气都不能了。而她更在意的是,母亲怎会知道她来了柏悦,子鸣既然有心把她送到酒店来,就绝不会再回头去告诉她父母,难道她清晨离开酒吧的时候,还被别的熟人看见了


在洗手间简单梳洗了下,穿好鞋子提上手包就出去了。


吴秘书已经为她办好退房手续,她走在前面,像个犯错的孩子,垂首不语。


酒店大堂外,空旷的停车坪上,停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车窗都贴了反光纸,远远的什么也看不到。车牌也不认识,更看不出什么特别,她回过头疑惑的看了眼吴秘书,见他点头,才放心的走过去。


车门没有锁,她拉开了,母亲果然坐在里面。并没有抬头,只淡淡说了句:“来了”


“恩。”她点点头,上了车,母亲坐在身边,兴许是公事外出,身上穿着整齐的藏青色套装,袖子扣得服服帖帖,衣襟上没有一丝褶皱。她又看了看两边贴得一丝不透的车窗,母亲做事一向这么仔细严谨,她终究是学不会,才会在最尴尬的时刻被当场抓包。


司机一语不发,车厢里静得呼吸可闻,她犹豫了下,终于轻轻叫了声:“妈”


秦书兰一直保持着端庄的坐姿,这时才回头,微微扫了她一眼,脸上神情平静,话却是对司机说的:“开车吧。”


车子缓慢驶出停车坪,一直到上了高架,母亲才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这种平静。


“这两天都住在朋友那里”语气平稳,倒还听不出什么端倪。


她只轻轻“嗯”了声,母亲又说:“等项目完了,就早点搬回家来吧,还没出嫁的女孩子,老是住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不急不徐的语调,听不出什么责备的意思。可是她明白,今天犯了这样大的错被当场抓住,起码得待在家收敛好一阵子了。


她低了头,小声说:“我知道了。”


秦书兰吸了口气,一眼扫过来,不算凌厉,却仿佛穿透了她一样:“不要怪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天天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还喝得醉醺醺的样子,我过去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就这么自甘堕落呢”


她只觉得委屈,小声分辨道:“我没有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我只是”


秦书兰冷冷的打断她:“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这事儿你爸还不知道,他平日里最疼你,要是让他知道你喝得醉醺醺的跟一个男人进了酒店,还不得发多大的火。”


原来真的有人看到了她和子鸣一起进的酒店。她真是不该学别人一夜买醉


她难过万分,后悔得直想去死:“妈,对不起”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跟子鸣的婚事还没定,这事要是传到陆家人耳朵里,老太太还能那么疼你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将来要怎么跟婆家人解释吧。”


她突然坐了起来,睁大着眼睛望着母亲:“妈,我不嫁您就这么急着把我送出去吗”


“那你想怎么样”秦书兰痛心的看了她一眼,“你的心思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你不就喜欢子鸣一个。现在怎的又突然说不嫁”


“我”她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总不能在母亲面前说他已经有爱人了吧陆子鸣和那叫乔佩的女孩的事,陆家人八成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难保不棒打鸳鸯,她不想做这个恶人。


秦书兰叹了口气:“三个孩子中,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懂事最省心的。可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任性了前几年不还好好的,老太太早把你当孙媳妇看了,现在你又突然变卦说不要,你叫我们雷家怎么跟陆家交代允晴,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是,她是自私,她自私到容不得自己的婚姻里有一丝杂质,她无法做到跟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结婚。这个圈子里,多的是粉饰太平的婚姻,就算德高望重一身繁华又怎样,人前演戏人后零落的场面,她见了都会觉得恶心,一想到将来自己的婚姻是这样,每天要配合自己的丈夫在家人面前演戏,在朋友面前演戏,她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搅,只要想一想,都会觉得累。


想起昨晚在包厢走廊上看到的那一幕拥抱,想起他那句“别人一辈子也比不上”,她只觉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从四肢泛起一股冷意,渐渐的凝固了血液,麻痹了所有的感情。


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一点儿也没有。


她摇着头,急得快要哭了:“妈,我不嫁。我求求你,不要让我嫁。子鸣也没想过娶我,我亲自去跟老太太解释,她一定会谅解我们的。”


“嗯”秦书兰突然皱起了眉:“陆子鸣这是怎么回事上回来家里吃饭,不还好好的吗”


她一时慌了神,口不择言:“妈您误会了,这么多年他就把我当妹妹,他心里有人,你们不能把我和他就这样强拉作一堆了啊”


秦书兰面色不愉,又看了她一眼,终是没有再做声。


车子又开了一段,已经到离雷家不远的一条马路。秦书兰侧过脸,淡淡说:“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其他的事再说吧。”


她点了点头,下车后又走了几步,前方是一条静谧无声的梧桐马路。这个季节,梧桐落叶,飘飘荡荡,零落在风中,漫天黄叶形成天然的穹弧,漂亮得如同一幅油画,而路的尽头,仿佛怎么也看不到。


母亲的那些话,已经让她睡意全无,忽然不想回家,拨了电话给江措,那边语意含糊,似乎是有约会,她刚想说“那算了”,江措却简单明了的下了指令:“没事,你来,反正姐姐我一个人也虚得慌,你来给我镇镇场子。”


她先打车到了燕莎,江措陪着她置购了一套衣裳,直接在更衣室里换了,又在洗手间用清水扑在脸上,洗去一脸的疲惫,化了个薄薄的淡妆。


江措一边拿粉扑给她压在黑眼圈上,一边感叹:“你失踪了一夜,就把脸整得这样悲壮”


她又气又好笑,把昨晚的事情略略说了,没想到这女人不仅不同情她的遭遇,反而对那神秘的调酒师大感兴趣,追着她问长问短,弄得她不耐烦了,打断她,道:“你今天不是约了什么上市公司经理吃饭吗还在打听别的男人”


江措撇撇嘴:“这不还八字没一撇呢更何况,对美男的探索是永无止尽的。”


她拿这歪理是彻底没辙。


这章是过渡哈,可能有点乏味。


十二不知天高地厚


对方也是颇有品位,吃饭的地点选在三环里的一处闹市区,坐落在一处江南风格的旧宅子里,几进几出,真正的闹中取静。


停车的时候,看着外观倒是普普通通,不显山不显水,难得的是进去后别有洞天。


那名上市公司经理十分积极的给她们介绍,说这家的老板,特地花重金从黄山脚下的景区里将这些徽派古建筑移植到京里来,每一砖,每一瓦,甚至屋里的陈设摆置,都按照原布局一丝不错。


灰瓦白墙,曲水玲珑,每一栋宅子里都是一间私人会所,吃饭的地方就在迂回的水廊上,脚下是波光粼粼的水面,这个季节,看不到睡莲,店家在池子里人工植满了碧色的莲叶,季节到这里仿佛有倒退的错觉。


连江措这等粗人也止不住的啧啧称赞,一改平日粗犷作风,变得小家碧玉起来。


雷允晴不禁看了眼面前的青年才俊,恐怕是看对眼了。


一顿饭都是江措与那才俊在聊天,江措在国家地理杂志工作,有趣的见闻本就十分多,加上她口才不凡,连雷允晴也听得津津有味。


菜色亦是十分清淡,她本来宿醉没什么胃口,但新鲜的莼菜汤十分可口,就连佐菜的蜜汁糖藕都吃了好几块。店里奉送的茶水她抿了一口,就尝出是正宗宜兴的新茶,心想不愧是会员制的餐厅。


结账时,江措起身去洗手间,才俊买了单,回到座位上,两人面对面坐着,不说话都觉得尴尬,于是彼此笑笑。


这时,从不远处的抄手游廊里走来几个人,风吹得莲叶叠叠颤动,她把头发掐到耳后,仿佛不经意的抬头间,那人的眉目已撞入眼帘。


她怔了下,张口,竟是没能说出话来。


陆子鸣也仿佛很意外,从那堆人里走出来,问她:“这么巧,出来吃饭”


“哦,和朋友一起。”她自然而然的答道。瞥见他若有所思的朝对面的才俊望了一眼,忙解释道:“是朋友的朋友,我只是”


话没说完,他已经笑着回身,同身旁那些朋友又继续起一路聊着的话题。


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她只能把剩下的半句话又咽了回去,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抱在手里的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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