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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2 / 2)

那个叫穆蓉儿的女人好可怕,居然为了醋意罔顾王法的将她囚禁于此,还不让她吃喝,一天下来,她又饿又渴,担心自己就快熬不下去了。


虚弱的她蓦然听见门外似乎有打斗的声响,她立即打起精神站起,挪至窗边借着细缝想瞧出些端倪,她多么期待是樱木大哥他们来救她了。


透过窗户她隐约看到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正无惧无畏地以刚猛狂狷的气势与数个看不清脸的对手周旋,四处狂沙飞舞,不时射来几支箭簇,都让他矫健地闪躲开了


“勋哥小心──”诺安隔窗激烈地嘶喊,声音传到数尺外蓝勋的耳中。他把握机会,提起十分内力,势如破竹般地几个回旋躲过众人的追击,而后疾冲向木屋破门而入,逮住诺安的手便往外奔驰


这时许懿现身,持刀与他对决。蓝勋将诺安藏于身后,不与许懿正面交锋,只是闪躲地找机会逃脱。


只可惜不会武功的诺安本身就是个问题,再加上四面八方全暗藏着凶险难测的机关,蓝勋在全力对付下已渐感乏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剎那,突然一道黑色的物体冲向他,当蓝勋看清来者时惊讶的喊着:“光豆,你来的正是时候”


诺安根本没时间畏惧,已被蓝勋架上光豆的背脊,“带她先逃,我随后就至”


光豆会意的点点头,翻身跃起,带走了诺安。


穆蓉儿与其它人看见这一幕简直是傻了眼,樱木蓝勋居然居然和一匹狼说话蓝勋趁他们失神的空档,全力反击,趁势闯出了对方的阵式。


“不,不能让他逃走,快追呀”穆蓉儿这才从震慑中凊醒,激狂地吶喊,那些手下便听命地全数追击而上。


蓝勋与诺安光豆最后躲进一处洞内。只因到处都是陷阱,他不能带着气若游丝的诺安冒这个险。但,他实在想不通,这些杀人于无形的机关是何时被穆蓉儿装设上的,过去他怎会浑然未觉呢


其实,也不能怪他的疏忽,北侠穆天行本是当今武林最擅于装设机关暗器的高手,他那精湛且毫无破绽的手法至今世上无人能出其右,也难怪连樱木花盗都被隐瞒其中。


“勋哥。”可能是饥饿,也或许是余悸未消,诺安全身抖瑟得像快散掉的落叶一般,竟提不起劲儿话话。


“告诉我,穆蓉儿是怎么对付你的”瞧诺安全身颤抖的厉害,那羸弱的模样像冷箭般刺进他胸口,让他心疼不已。


他紧紧拥着她,将身上一股暖意输进她体内。


诺安只是更缩进他怀中低泣,只有在他强而有力的臂弯中,才能抚平她的害怕,这些事她压根不想再去回忆。


蓝勋低首端详着她的面容,那干涩已至脱皮的唇瓣使得他原本深锁的眉更是打了无数的死结,“她没给你水喝”


诺安点点头并抓紧他的衣襟,好似想起什么骇人的一幕,颤巍巍的靠拢着他。


“你也没吃东西”


当得到这样的答案后,他的心蓦然紧抽,说不出心底的那阵心疼与抽搐是什么原因。


“跟你在一块我就不觉得饿了。”她体贴的说,明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能再找他麻烦。他为了救她,也陷入这种进退维谷的处境中,诺安觉得满心愧疚。


蓝勋根本不相信她这些自我安慰的话,对着窝在洞口的光豆说:“光豆,麻烦你去找些吃的东西来。”


光豆闻言,懒散的摇一摇颈子,拖着慵懒的步伐晃了出去,和方纔那英勇的气势相去甚远。


“勋哥,它不是在长白山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诺安看着光豆的背影,发觉自己已不怎么怕它了。


“我说过它不是只普通的狼,我有了危险,它很早就感应到了。”也因此越过长白山奔驰来这里救他。


“如果我能有它这般灵性就好了。”她仰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禁不住想伸手去抚触他。


她的手还未触上他的脸颊便被他一把抓住,他笑问:“为什么”


“如果我像它,就不会老给你惹麻烦。”她沉溺在他那份独特的魅惑特质中,洞外出现黄昏的霞光,但愿这份美不是短暂的。


“什么惹麻烦,再这么说我就生气啰”他以大拇指摩挲着她干涩的唇,真想吻上它,让它获得滋润。


不过,他还是压抑下来了。


蓦地,诺安突然想起“你不是已经启程前往喀尔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又怎么会来救我”


“我是接到大哥的飞鸽传书,特地赶回来的,穆蓉儿指名要见我,我倒想问问她有什么企图”


“其实我是想去找你,才一出邬就遇上了她。”把握机会,她打算对他说出心里的话,也想知道他对她的感觉,她不要再听他那些模棱两可的敷衍借口。


“你要去找我你知道那地方有多远吗”他的表情倏地森然的像座山


“听凌澈大哥他们说好象在青海,虽然我不知道正确位置,但我一定要找到你。”她翘起红唇,任性的模样渐渐浮现。


终归是郡主身份,骄纵的天性是改不了的,但蓝勋并不觉得反感,只是为她的鲁莽深深骇住了。


“你知不知道青海很远,靠你一个姑娘家的脚力走上一年都到不了”


他莫名提升了怒气,却无法为自己这种失控的状态做批注。该死的,他怎么觉得心口差点儿停止跳动了呢


“除了上回跷家外,我从没出过远门,哪知道嘛”诺安被他陡升的愤怒吓着,瑟缩在他怀中嗫嚅着。


他干嘛那么凶难道他就这么讨厌她跟他是她自愿的,就算死在半路也是她自找的,绝不会影响他。诺安自艾自怜中越想越委屈,猛地挣扎出他的怀抱,往墙边挪去。


“怎么了”蓝勋蹙起眉,以为这又是女人爱玩的“欲擒故纵”。


“你走好了。”反正外面四处是陷阱,拖着她这个累赘逃也逃不了。她知道如果凭他一个人的功夫,要离开这儿是易如反掌,何苦要他陪她在这里受罪。


她恨自己,瞧光豆都能来去自如,她连它都不如难怪他爱那些怪东西比她还多,这又能怨谁呢


“我不会放下你的。”他扳过她的身体,捕捉住她的眸光,这才发现里面除了占满氤氲的水雾外,还有他看不懂的凄楚。


“我只会连累你,你趁他们还没找到这之前先离开吧我不要成为你的累赘。”她扬起眉睫认真的看着他,其中所蕴含的深情,让蓝勋的呼吸越抽越紧,失控的想深吻满是泪痕的她,藉由她体内的馨香缓和自己的压力。


就在只差毫厘的距离下,他煞住了行动,强捺住自己匪夷所思的情绪。


诺安失望的闭上眼,原以为他会吻她,原来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只见她低垂小脸,满是羞涩。


这一刻,两人都缄默不语,任淡淡的诡谲气氛蔓延在彼此之间。


“你放心,等天一黑,我们自有逃走的机会。”为避开诺安诱人的容颜,他转首瞥向洞外;此刻正值黄昏,一圈夕阳罩在洞口,如果不是正在逃避追击,外面的景致应该是非常的赏心悦目。


“是吗你有把握我看你还是快走吧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穆蓉儿也不会对你开炮,我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该死的人是我──”刚才她已亲眼目睹那些机关的可怕,她不要再让他面临另一次危险。


“诺安,我不准你再胡说八道”他揪住她的肩膀,黝黑炽烈的双眸硬逼着她噤了口。


她煞住了嘴,似水剔透的莹莹双眸,夹带着一股空灵飘逸的气质直盯着他瞧,让蓝勋深深感受到自己的可恶,“对不起,诺安。”


诺安摇摇头,“没关系,你的冷漠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我怕我逃不出去了,所以,能不能求求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对我的感情始终无动于衷。”


“你又说什么鬼话”


“我是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知道了原因后,即使死也了无遗憾了。”


她抓着他的衣袖,失神无助的脸上出现了悲怆的笑意。


“你为什么要胡思乱想呢我怎么会讨厌你,讨厌你我又怎会来救你拜托,你一定是饿坏了,满脑子开始编着离谱的剧情。”他的手与她交握。


在他心目中,她有着说不出的尊贵,而他只不过是个私生子,怎么也凑不在一块儿呀


敢情这一切全是他的自卑感作祟


正在这尴尬时刻,光豆拖着蹒跚的步履进来了,它嘴里刁着一片香蕉叶,里头包里着数种山上野果。


蓝勋赶紧将野果接过手,就着自己的衣衫擦拭了下才拿给诺安,“先吃点儿吧未来还是未知数,一定得保持体力才行。”


诺安犹豫的接过手,却没有吃它的意愿。


“别逼我强迫你”


看了眼蓝勋凌厉的目光,及一脸的莫测高深,诺安总是居于下风。没办法,谁要他那副样子好象想将她生吞活剥似的,如果她再不顺他意吃下果子,反倒会被他给吃了。


于是,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手中的野果,而蓝勋似乎不许她故意跟他打马虎眼,盯着她吃东西的眼神未曾松懈;她无奈,只好乖乖地全吃入腹中。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候,先睡会儿吧”蓝勋让她捱近他,一双长满厚茧的大掌抚上她肩头轻轻摩挲着,希望能松弛诺安的紧张情绪,好让她容易入睡。


闭上眼的诺安状似睡去,却因满脑子都是他带着麝香的男性味道而无法入眠,多希望时间能就此打住;而这种矛盾又带点踟蹰的感受,也令蓝勋顿时不知所措了。


洞外传来狼嗥声,惊醒了沉睡中的诺安。


她猛然想坐起,却被身旁的蓝勋压住了肩头,“怎么了作噩梦了”


“不,我好象听见了狼嗥的声音。”她语调中有着颤惊,心想不可能山上的每匹狼都是蓝勋所饲养的吧总有几匹不是善类。


“别怕,那是光豆的声音。”


他轻笑,为她拨去熨烫在颊上一绺汗湿的发丝。


“光豆”


“是的,它是在打暗号,告诉我们这附近没有穆蓉儿的人手,我们可以趁这机会赶快离开这里。”蓝勋正经的说,并站起身到洞口巡视了一番。


“那就快走吧我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她也站起,走到他身后。要蓝勋陪她窝在这个狭小的洞穴中,她实在于心不忍。


既然他不愿丢下她,她只好配合着逃了,即使是全身疲惫得使不出劲儿。


“你可以吗要不要我背你”


瞧她步伐略为颠簸,蓝勋一颗心又挑得老高。


她摇摇头,有种不好的预感泛上心头,“勋哥,出了洞后,如果遇上什么危险就别管我了,你一定要记住。”


“你一定要惹我生气吗”


他不喜欢她老爱旧话重提,如果能放下她不管他就不叫樱木蓝勋了。


“好,我不说了。但有句话我一定要说,我爱你,不管未来会有任何变化,也不管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心,我依然爱你。”


诺安眼角的泪水潸潸而落,蓝勋被她的告白粉碎了心智,像丝丝尘烟飘浮在空中;瞬间时空彷若陷于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浓情蜜语的星眸粉嫩多情的红唇就在咫尺,他只消微微趋前就能触碰到。终于,他压不住想要品尝她的情潮,轻轻贴上了她的


虽是很轻很轻,但诺安已经满足了。


他霍然抽离,拉住她的手,“走吧”


“勋哥,如果我能逃得出去,一定不会让你从我的生命中溜走”她下定决心做了最后的告白。


他顿了下步履,不再排斥道:“到时候再说。”


他趁着黑夜加快脚步,带着诺安准备闯出这重重陷阱中。四周树影晃动,彷若恶魔虚张声势地向他俩张牙舞爪着,怵目惊心的飞禽展翅声,从诺安头顶飞掠,她只有尽量往蓝勋的身上靠去,闷着头跟着疾奔,只是不知终点是何处。


眼前一颗大树蓦地倾倒,砰地一声横挡住他俩的去路。无计可施下,蓝勋倏然抱起她,如大鹏展翅般飞越过障碍。而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当头又罩下密网,他立即空出一手击出一道掌风,顿时网破丝裂,蓝勋由缝隙中逃脱。


“樱木蓝勋,你走不掉的。”


许懿不知在什么时候出现,他手拿一只特制的竹管,正要对蓝勋吹出里头密密麻麻的毒针。


“许懿,住手”穆蓉儿赶到立即喝止;殊不知这毒针乃北侠穆天行私下研究多年的产物,只消触及皮肤,该处立即痲痹。她不准他对蓝勋下这种毒手


“小姐,你这么做会坏了大事,一切结果由我承担,你别烦恼了。”


许懿一心只想杀了蓝勋,如此一来他才有机会得到穆蓉儿。于是他立即疾驰追去,吹出毒针。缩在蓝勋怀中的诺安见此情状况,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挣脱了蓝勋的桎梏,反身往后抱住他


“诺安,你这是干嘛”


蓝勋为接住她下滑的身子,突然降身,因而躲过了毒针,但其中一根却击中诺安的小腿。“啊──好疼”


“诺安”蓝勋脸罩黑影,脸色如暴风来临般阴霾无比。他将她交给狂奔而来的光豆,倏然冲向许懿,同他挥掌,许懿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手中竹管一不小心被踢飞至峡谷中,整个人倒地,奄奄一息。


“住手,蓝勋──”出声的是凌澈,他不知何时也来了,手中已挟持住穆蓉儿。


“大哥,他──”蓝勋激狂难忍,这家伙居然伤了诺安。


“忍一忍,我们得押他们回樱花邬,否则诺安腿上的毒无法解。”


“毒”蓝勋又是一次震怒


“没错,抱歉我们晚来了一步,诺安小腿已变了色,快带她回去,我得先看看。”凌澈说完,立即左右各挟一人离开了海拉山。


蓝勋重啐了一声,满心的担忧与烦躁填满胸臆间,忧心忡忡的立即跟上。


蓝勋的卧房里充满了阴鸷沉闷的气氛。


凌澈坐在床畔诊断着诺安的脉象,深锁的眉宇一直没解开过,蓝勋焦急的站在床畔,敏感地意会到诊察的结果。


“很不乐观,对吧”


“这是种少见的毒素,不是我所能解救的。”凌澈有点力不从心的挫折感。


“那大嫂”蓝勋求助的看向兰薇,他记得她也略懂歧黄之术。


兰薇无力的摇摇头,“我也探不出个究竟,但至少诺安没有生命危险,你大可放心,只是”


她的只是二字将蓝勋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拎得老高,“只是什么”


“只是她她”兰薇实在说不下去,要她在蓝勋面前坦诚事实还真是一件残忍的事。因此,她将求助的眼光瞟向凌澈。


“她的左脚可能得废掉了。”长痛不如短痛,凌澈一咬牙还是说了。


“你说什么”蓝勋一个箭步冲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你冷静点儿。”龙越看不下去地反抓住蓝勋,“造成安郡主受伤的又不是大哥,你发什么疯呀”


蓝勋霍地放开凌澈,转首看向依然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眸的诺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答应过她会保护她,要她不要胡思乱想,结果结果我带给她什么呢一只不能动的脚──”


“蓝勋”龙越欲言又止,他明白在这种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是马后炮,反而会起反效果。


兰薇更是难过得看不下去,她倏地冲出房间。


最后龙越只能懊恼的说:“我已经把海拉山那些隐藏的机关全拆除,以后再也不能危害人了。我们也是被那些要命的机关阻隔在外,破解了半天才得以闯进去,否则,也不会”后悔虽是件最不具建设性的事,但谁能不为这两个字而痛苦呢


“机关”蓝勋赫然想起,“穆伯伯是什么时候在海拉山设置那么多机关陷阱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想对付的人究竟是谁”


“我查看过,那些机关不是一同时间装置而成,而是经过四五年的时间陆续完成,操纵的激活器是暗藏在狩猎小屋内桌脚上的一个旋转钮。依我看,他做这些陷阱不仅是要对付野兽,更是要对付我们。”


龙越笃定的认为,因为谁会为了兽类大费周章,不仅挖地洞,还设天罗地网飞箭暗器再说,凭穆天行的武功,那些野兽根本无法越雷池一步,他何必故作紧张。


“难怪当年父亲要他们住在邬内,都被他婉拒了,说什么他喜欢山上的空气和鸟鸣的声音。”凌澈也蓦然想起。


“去他妈的狗臭屁,他才是只居心不良的野兽”龙越粗鲁的闷吼出,不屑地瞥向隔壁关着穆蓉儿的房间。


亏他们过去把他们视为亲人般尊敬和照顾,还真是用错了对象。


“但我始终想不透,穆天行为什么要对付我们,看这情形好象已计划多年了。”凌澈挥了挥纸扇,矛盾中夹杂着难以解释的郁闷。


蓝勋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诺安那张苍白的脸,半玻y纳铄溲垌旅o眨灰徽笾先说某聊螅沼诳诹耍拔一岵槌隼吹摹br >


凌澈与龙越吃惊地看向他,实因他淡淡的声调听起来比咆哮还可怕。


“你要怎么查”他俩同时问出。


“我会从穆蓉儿口中撬出答案。”随即,他面无表情昂首阔步的走出了房间,直迈向邻房。


“看样子蓝勋受了太大的刺激了”龙越自语。


“一下子太多恼人的事件全凑在一块儿,难怪他会受不了。”凌澈喟叹了一蓝勋生母尚未寻获,又碰上这样的事,是任何人都会抓狂


而且诺安是为了救他,他却一直不肯对她施予她所需要的情爱,这便是他痛地方,即便现在他想说,所有的感觉也不对了


蓝勋害怕她不接受,也不相信。


“诺安的腿当真无药可医了吗”龙越不仅为她叫屈,他无法想象当她清醒怎么面对这个事实。


“希望穆天行有解药,我们只能这么期待了。”


第五章


蓝勋踢开房门,目光阴鸷表情冷然地直逼向穆蓉儿。


就在三步之遥处他停了下来,直瞅着她,以生硬且不可反驳的语气道﹕“把解药拿出来。”


“勋哥哥,我”穆蓉儿刻意装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梗着声唤他。


“住口──”


他以蛮力捉住她的手腕,以鹫般的犀利眸光直射向她曈仁处,“你这个蛇蝎女,不准你再这么叫我,我问你,解药呢交出来我就放你一命,否则我会毁了你两条腿,加倍还给你。”


“不,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身身上没有解药”穆蓉儿吓坏了,语无伦次的嚎哭着。


“那么解药究竟在哪里快说──”虎口弯成爪形,他倏地掐住她的颈部。


“咳你可以去问我爹,你快放手。”穆蓉儿用力抓住他的手,拚了命想扳开他凶狠的箝制。


蓝勋倏然松手,“你爹”


“那种毒针是他发明的,他应该有解药。勋哥──”蓝勋恶狠狠的一瞥,瞪回了她矫揉造作的昵谓,“蓝勋,求求你原谅我,放过我好不好看在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份上,你不要和我计较嘛再说,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因为我已经爱你好久好久了──”


“够了”


蓝勋猛地一声怒吼,她这些话让他想起了诺安在山洞里对他每一句真情挚爱的表白,任何一点一滴的回忆都足以令他痛彻心肺。


穆蓉儿骇于他这抹冷炽目光下的寒意,噤若寒蝉地缩着肩不敢再说话了。


“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在海拉山安置那么多置人于死地的残忍陷阱,别告诉我这是要对付禽兽的,我不会相信。”蓝勋回过身,突然转移话题。


“那也是我爹的主意。他说是以备不时之需,至于为什么,我也问过他好几次,他总是不愿说清楚。”穆蓉儿战战兢兢的回答,发现自己在他面前无论如何展现狐媚之姿,他还是不动心。


现在她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她只要一想起刚被逮进邬的那一刻,那眼睛会发绿光的狼不停在她身旁徘徊的景像,就全身发毛


天哪她差点儿成了狼的腹中物了。


蓝勋也陷入沉思中,他不停揣测着穆天行所谓的不时之需,是代表着什么意思,难道他这些机关压根是要对付他们四兄妹的


疑窦丛生下,看来他不得不求证事实了。


“穆天行现在人在哪里还在北派吗”不知为何,蓝勋已无法承认穆天行便是那位慈祥可亲幽默风趣的穆伯伯了。


“我在出发来这里之前,他说要去青海一趟。”穆蓉儿头越垂越低,一直不敢看他带火的眼睛。


“青海”蓝勋眼神突地睁亮,天底下真有那么巧的事吗“他去那种偏远之地干嘛”


“爹是去找药材的,他老人家的身体近年来越来越羞,每年这时候都要到那里取药服用,才能茍活下去。”穆蓉儿也仅知这些,这些年来她也曾好奇地向她爹询问原委,往往都换来一顿骂,所以渐渐地也不多嘴了。


蓝勋揉了揉眉心,发现整件事更复杂了,既然她知道的也只不过这么点儿,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青海这个神秘的地方到底藏了些什么样的秘密,他一定得去找寻答案。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撂下这句话语,蓝勋便打算返回诺安身边。


“你什么时候放了我”穆蓉儿急忙唤住他的脚步。


“什么时候诺安能走路了,我就放了你。顺便告诉你,她不是别人,而是项王府的安郡主,你等着项王爷来找你索命吧”


他当真气不过她的跋扈任性,与诺安所受的苦楚相较,她简直就不该活在这世上若不是还得靠她逼穆天行拿出解药,他一定会破例宰了这个女人。


他更笃定除了他之外,第二个饶不了她的便是项楚云,当然,闻言后的穆蓉儿颤抖的更厉害了。


诺安昏睡了两天两夜后,终于在天际拢上晨雾的时刻转醒了。一时间,她只觉得头疼欲裂,猛揉着太阳穴,一抬首,却看见蓝勋浮着黑眼圈的大眼正挨着她瞧


“勋哥”忽然,她想起了惊心动魄的那一夜。“你你没受伤吧”


蓝勋心上一揪,心疼她在危难之际还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而他呢为逃避她的善良与纯情总是伤害她。


“我没事。”他面带微笑的握住她的柔荑,将心中的苦涩强制压抑下,不愿让她发现。


诺安倒是突然往自己的脸颊上用力掐了一下,“啊,好痛”


“你这是干嘛”瞧她脸颊上红红的瘀痕,蓝勋忍不住蹙紧眉。


“勋哥,我不是在作梦,我没死耶以那时候的情况来看,我以为我活不了了,没想到上天如此厚待我,不仅你毫发无伤,我也没事”


瞧她那股兴奋的神采,宛若天使般的笑榕,他怎好泼她冷水。该死,他该怎么向她提脚伤的事。


诺安彷佛看出了他表情中那抹抑郁不平之气,轻轻唤了声:“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什么,我只是心疼你的脚受伤了。”他俊逸的勾起唇笑了,不愿带给她一股紧张的气氛。


“我的脚受伤了”诺安动了动双腿,这才发现她的左小腿完全没了知觉


她以惊骇的眸光看向他,“我的脚”


“别紧张,没事的。别忘了我大哥大嫂有双回春妙手,这点小伤难不倒他们的。”蓝勋在这种节骨眼上只好瞎掰了,只要能暂时安抚她。


“那要多久才能动呢我不想一直躺在床上,好无聊喔”


她嘟着嘴有丝抱怨,但似乎已相信了蓝勋的说词,这使得他大大的松了口气,至于以后那再说吧


“我已经想好了,尽快帮你做好一架竹轮椅,我可以带着你四处走走看看。”


事实上,这事他正在着手进行当中,约莫再两天就可大功告成了。他想,有了竹轮椅代步,她应该会舒服些。


但他却忽略了诺安的联想力,“竹轮椅我的伤得好久才会好是不是否则为何要大费周章的为我做那玩意见”


“这不是的,大哥说你这不是普通的脚伤,伤你的毒针中含有剧毒,毒性很顽强,得跟它耗段时间才能从体内完全去除,少说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


头一回,蓝勋佩服自己那说谎不打草稿的功夫,希望诺安能相信他的话,别再钻牛角尖了。


他更计划在这两三个月内带着她到青海向穆天行索取解药,所以,能瞒则暪,他绝不忍心看见她得知后的苦涩。


“要那么久呀真讨厌。”听了他的解释后,诺安似乎已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腿伤了,反倒是不喜欢被人当成残废般看待。


“这段日子我都会陪着你。”炯炯黑眸锁着她,他已渐渐开放心灵,不愿再封闭自己的感情。


“你陪我”


诺安感到受宠若惊,如果腿伤能换取他的温柔,她宁愿让脚多疼一阵子。朦胧印象中,她似乎还记得刚刚他好象曾说:他“心疼”她受伤了


难道脚伤是她的转机那她是不是该好好膜拜她那条腿了


“对,看你想去哪里,我都愿意当你的脚。”他情真意切的说,那对多情的眼眸就像一望无垠的大海,快将诺安的少女心吞没了


“你你怎么突然变了。”虽是欣喜于胸,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还是让她有丝不对劲的感觉。


“不是我变了,是我从迷雾中清醒了,我不该再排斥你对我的爱,我想如果我当真放弃了你,将会后悔一辈子。”蓝勋说出心中的话,早已不想再将心底那份蠢蠢欲动的感情压抑住,他打算完全的释放


爱一个人当真是没有道理的。


“勋哥”诺安有丝错愕,说出这么一段感动人心话语的人会是他吗


“别不相信我,我可是从没对姑娘家说出这么恶心的话过。”他拧了拧她已皱成一团的小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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